“這……這……”那老婦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應對。想來也是,一輩子的婦道人家,也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麵,哪裏懂得宮中這些禮儀規範呢!
李妃走上前去,一腳踢在老婦人的身上,斥責道:“老不死的!竟然還敢躺在地上裝死!給本宮站起來!”
老婦人不敢躲閃,而李妃那一腳又力度十足,她隻得硬生生承下,疼得她本能地齜牙咧嘴。想要起身,然而嚐試了幾次,實在是力不從心。
李妃見狀,對紫竹說:“把她拉起來,給本宮好好地教訓她!”
“是,娘娘!”紫竹應一聲,走向老婦人,伸手就要去拉扯她。
“住手!”身後傳來清脆的一聲嗬斥。快步走上前是蘇諾語。原本李妃走後,她便開始專心於醫治病人。然而不過一會兒,就聽見外麵傳來了李妃的高聲嗬斥。蘇諾語蹙了蹙眉,心中暗道:這個李妃還真是沒有片刻的安生!
紫竹聽見聲音,下意識地收回了手,她回頭看著李妃,一麵是滿心怒火的娘娘,一麵是氣勢強硬的蘇大夫,她有些不知所措。
蘇諾語顧不上其他,彎下腰去,用力地攙扶起老婦人,溫柔地問:“老婆婆,您沒事吧?有沒有傷著哪裏?”
那老婦人顯然是懼怕李妃,聲音極低地說:“蘇大夫,謝謝您!我還好,不要緊的!”
蘇諾語將老婦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方才走過來,語氣嚴肅地說:“李妃,你平時胡鬧也就罷了!竟然還目無尊長!能進宮入選的女子,好歹也算是家世殷實,而你更是出身大家,莫不是你的家教就是如此跋扈蠻橫嗎?”
李妃看見蘇諾語,聲音尖銳起來:“賤人!又是你!怎麼你總是同本宮作對?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如此教育本宮?”
“像你這般的沒教養,不隻是我,哪怕是蓬頭稚子也可以教育你!”蘇諾語不屑地說道。
李妃被蘇諾語激怒,轉身看著紫竹,說:“給本宮教訓她!”
“是。”紫竹應道。
蘇諾語揚手,手指中夾著不知何時拿出來的銀針,隨手一晃,道:“若是不怕死的,盡管過來!”
“娘娘,這……”紫竹轉身看向李妃,怯生生地問。
李妃也被那明晃晃的銀針震住,不敢上前,卻又不甘心咽下這口氣,隻得放狠話:“賤人!你最好先祈禱自己能多活幾天!否則等本宮回宮,想要收拾你,你卻已經死了!”
“好啊,我等著。”蘇諾語淡然地笑一笑,“隻是,你還是先回宮再說吧!”
李妃一噎,這個蘇諾語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真是不好對付!想她在宮裏數年,連著貴妃在內,也沒有一個人比這個賤人更讓她覺得惱火!
蘇諾語衝她嫣然一笑,不再理會。她走過去,同老婦人低聲說了幾句話,便轉身往醫館的方向走。
李妃站在原地,看著蘇諾語的一舉一動,再想起自己方才摔倒時的樣子,幾乎要抓狂。她憤憤地將目光從蘇諾語的背影上移開,轉而瞪著不遠處的老太太。
氣極的李妃將這一切事情都歸咎到老婦人的身上!若不是她,自己豈會淪落到要被那個賤人訓斥的地步?她走過去,俯視老婦人,頤指氣使地說:“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本宮命你滾出瘟疫村!”
“娘娘慈悲!”老婦人聽了這話,膝蓋一軟,跪在地上。現在全城的大夫幾乎都在各個瘟疫村裏,相關藥材也都在瘟疫村,她若是離開這裏,城裏自然是進不去的。那豈不是隻能等死?
“滾!立刻滾!馬上滾!”李妃叫囂著。
李妃命紫竹將老婦人推搡著離開瘟疫村,然而,這樣的舉動引起了眾人的不滿。大家雖說不敢公然指責,卻也都是低聲議論紛紛,有人動作快,請出來蘇諾語和張祜。
蘇諾語上前扶住老婦人,轉而看著張祜,說:“張太醫,你是這裏的負責人!這樣的行為,難道還能聽之任之嗎?”
張祜掃視周圍義憤填膺的百姓,心中對這個李妃也是不滿至極。他走到李妃麵前,拱手道:“娘娘,若是您執意如此,微臣隻能將此事上呈皇上!”
李妃深深呼吸,閉了閉眼,伸手指了指張祜,低聲道:“張祜,你仗著身後有貴妃撐腰,便也同那賤人一般,處處同本宮作對!你給本宮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