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玄被蘇諾語毫不服軟的態度激怒,他指著她,暴怒道:“好,既然如此,你便在這兒給朕跪著!跪足兩個時辰再起身!朕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這般硬氣!”說完這話後,他拂袖而去。
蘇諾語微閉了閉眼,兩個時辰嗬,無妨。隻要能讓這季舒玄對她死了心,她願意跪四個時辰!
片刻之後,外麵傳來章華的聲音:“皇上,您這是怎麼了?蘇大夫呢?”
“不許在朕的麵前提那個女人!”這是季舒玄震怒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心雲跑進來,見她跪在那兒,心疼不已,三兩步奔到她身邊:“小姐,是皇上讓您跪在這兒的嗎?您說了什麼將皇上激怒?您沒瞧見,皇上方才那樣子,有多駭人!”
“是我出言不遜,激怒了他。這樣也好,想來如此他才會對我死心。”蘇諾語的聲音雲淡風輕,並聽不出任何情緒。
心雲說他樣子駭人,其實她不必看,也能猜到季舒玄那樣子。必定是滿麵通紅,青筋暴出,虎目圓瞪,咬牙切齒,怒不可遏!
“小姐,您怎麼還有這閑情逸致說這樣不痛不癢的話呢?”心雲擔憂不已,“皇上對您那麼好,怎麼舍得讓您跪在這兒呢?”
蘇諾語笑著看向心雲,輕聲說:“心雲,你別忘了,他是皇上。正所謂‘雷霆雨露俱是皇恩’,在他看來,或許這也是一種皇恩。何況,你永遠不該去奢望一個帝王會有真心。”
心雲半是了然半是懵懂地點頭,隨即也跪在她身邊,說:“小姐,沒關係,我陪著您跪!”
蘇諾語本想讓她起身,可看她那堅定的表情,蘇諾語沒有再說話。這樣也挺好的,跪著,從膝蓋處傳來的痛感,正好讓她頭腦保持清醒!她開始在想,自己貿然進宮的決定,有沒有錯。
宮裏是藏不住任何秘密的地方!蘇諾語被皇上罰跪兩個時辰的事很快便在宮裏不脛而走。眾人得知這樣的消息後,都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態,也都等著看皇上要如何責罰於她!
尤其是昨日才在蘇諾語麵前損了顏麵的齊嬪,今日冷不丁地聽人說了這樣的消息,更是喜不自勝。她連忙帶了貼身侍婢便去了月華宮。平日裏本就巴結著貴妃,這個時候更要緊緊地依附貴妃。
月華宮內,貴妃坐在廊下逗弄著一隻毛色五彩斑斕的鸚鵡,一旁的齊嬪地站在一旁,說著湊趣的話。貴妃懶洋洋地問齊嬪:“本宮聽說你昨日嘉德殿外求見皇上被駁回,而那個蘇大夫則順利地進去了?”
“是啊,娘娘。”齊嬪憤憤不平地說,“您不知道那個蘇大夫有多高傲!不過是一介小小的太醫,竟然絲毫不將我放在眼裏,說話的時候那眼睛恨不能看上天!”
“人家傲氣有傲氣的資本!誰讓現在皇上喜歡呢!連著本宮在內,這六宮的姐妹有多長時間沒有得見天顏了?可人家蘇大夫卻能一日兩次地出入嘉德殿!換做是你,隻怕會更不可一世。”貴妃輕嗤道。
齊嬪陪著笑臉:“娘娘,光是臣妾也就罷了,臣妾心中這不平,也不光是為了自己,也為了您啊!”
“如此,本宮便多謝齊妹妹的美意。”貴妃隨口道,轉而笑著去逗弄那隻鸚鵡。
齊嬪麵上訕訕,隨即想起今日的來意,說:“娘娘,您可知道,皇上今日將處理政務都挪去了藏書閣,聽說便是為了那蘇大夫……”
貴妃臉色一沉,不悅地道:“本宮早已知曉的事,就無需旁人多嘴!”這事本已讓她十分窩火,可沒想到她竟然又提及。
齊嬪見她動怒,連忙改口道:“可是臣妾最新得了消息,那蘇大夫大概是禦前言行無狀,惱了皇上。皇上不僅拂袖而去,還勒令她在藏書閣內跪足兩個時辰才可起身!”說這話時,齊嬪連耳垂上的耳環都在搖晃。
貴妃一聽,麵色稍霽:“哦?有這事嗎?齊妹妹可真是耳聰目明啊!”
“娘娘謬讚,臣妾愧不敢當。臣妾無能,也隻是想著能幫娘娘分憂而已。”齊嬪在貴妃麵前從不敢托大。她雖家世不錯,可進宮後一直不得盛寵,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也多虧了貴妃的提攜。
貴妃看著她,含笑道:“妹妹有心,本宮記下了。”
齊嬪又陪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方才告退。待她走後,彩紋來到貴妃身邊,說:“娘娘,今日齊嬪來同您說這些,是想著讓您幫著出頭教訓那蘇太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