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奴才是負責烹飪的,但周圍一直有人。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下毒啊!”奴才甲哭訴道。
奴才乙也拚命叩頭,說道:“奴才也是,奴才雖說是負責盛菜的,但旁邊也一直有人在。皇上明察啊!”
如此一個個說來,直到最後的小忠子,他戰戰兢兢地說:“皇上,奴才是負責送飯的。奴才雖說是一個人,可……可奴才什麼也沒有做啊!”
季舒玄冷然地看著他們,頷首道:“很好!既然你們人人都說冤枉,那麼還是讓慎刑司的人來審吧!”
奴才們在高聲喊冤中被侍衛拖了下去。
吳妃在屋內一麵同蘇諾語說這話,一麵隨時注意著外麵的動靜。季舒玄從外麵進來,吳妃連忙起身,關切地問:“皇上,可有什麼線索?”
“暫時沒有。”季舒玄因著蘇諾語的命懸一線,已然是方寸大亂,也沒有那個心情同外麵那些奴才多說。
吳妃聽後,想了想,說:“臣妾同諾語說了好一會兒話,想必皇上還有話說,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季舒玄看著她臉上猶自掛著淚水,語氣也不由地和緩幾分:“愛妃有心了。你能這樣對諾語,朕很欣慰。”
“皇上謬讚。臣妾對諾語好,純粹是因為姐妹之情,而非皇上。”吳妃傷心地說道。
季舒玄點點頭,道:“朕明白。好了,朕派人送你回去吧。”
吳妃又拉著蘇諾語的手說了幾句話,這才行禮告退。
出了太醫院,吳妃仍是傷心不已。直到回到桃花源,回到寢殿,她方才一改之前的傷心欲絕。吳妃坐在妝台前,看著銅鏡內的自己,有些嫌惡地道:“許久沒有流這麼多淚,眼睛都有些腫了!”
“娘娘辛苦了。”雅兒說道,“不如奴婢想些法子給您眼睛消腫吧。”
吳妃一聽,斷然拒絕:“愚蠢!若是消了腫,那本宮方才哭那麼久意義在哪兒?”
雅兒抿抿嘴,低聲道:“是奴婢考量不周,娘娘勿怪。”
吳妃擺擺手,不甚在意地說:“無妨,本宮知道你也是好心。”頓一頓,她的語氣中有幾分疑惑,“隻是這距離午膳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怎得蘇諾語還沒有咽氣?”
“這個……奴婢不知。”雅兒搖搖頭。
吳妃沉吟著,這個問題實在叫她想不明白。方才去太醫院的路上,她還在想,若是到了那兒,蘇諾語已經一命歸西,她要如何表現才能讓皇上動容。可是她坐了那麼久,蘇諾語雖說一直都是氣若遊絲的狀態,卻始終有一口氣在。這一點實在是有些蹊蹺。
按說那毒一入口,即便不立刻身亡,也絕對活不過這麼長時間!難道是那藥被人掉了包?
吳妃道出心底的疑惑,雅兒連連搖頭:“不會的。小忠子一直對您忠心耿耿,又是……他不會出這樣的錯。會不會是蘇太醫本身體質的原因?”
吳妃聽後沉默著,沒有做聲。按說小忠子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可那毒是她親手準備的,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蘇諾語在服食毒藥後,依舊能活這麼長時間?
吳妃這邊百思不得其解,就連著季舒玄也覺得意外。
即便他對諾語百般不舍,可心裏仍舊知道,身中劇毒,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諾語隨時都可能香消玉殞。可近一個時辰,她依舊吊著一口氣。
與此同時,慎刑司做事極有效率。刑罰不過是用了兩三種,小忠子便招了。
章華聽完小忠子的話,驚詫至極!連忙回到太醫院將一切都稟告給季舒玄。
“什麼?楊妃?”季舒玄聽後,頗為震驚。
章華沉重地點頭:“回皇上,那奴才受不得刑,很快就招了!他說的清清楚楚,這一切都是楊妃娘娘派他做的。說是楊妃娘娘因著之前您的偏袒,對蘇大夫心懷記恨,欲殺之而後快。奴才也去內務府查了小忠子的底細,表麵上看他是貴妃娘娘的人,被娘娘指派去了禦膳房。可實際上,他暗地裏一直同高陽殿走得很近。”
“如此說來,這一切也有可能是貴妃所為?”季舒玄勃然大怒,“楊妃、貴妃,非常好,無論是誰,膽敢傷害諾語,朕都會叫她付出代價!”
“事涉兩位娘娘,奴才不敢貿然行事。還請皇上明白示下。”章華躬身道。
季舒玄冷冷道:“將楊妃和貴妃請到嘉德殿去!記住,先不要打草驚蛇!”有些話,他要聽她們說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