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計,大利。
諸事齊備,欠一人耳。就隻等,等人步步來填!
墨來了,所以身死。
明著裏,我明你暗;背裏來,我暗你明!
一步差,步步差!你的腳步,由我牽扯,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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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夜,終於過去。
我仰望頭頂的高涯。昨日黃昏的時候,我見那涯頂一片的人影,以為它夠得寬敞。上去了,才發現那峰巔隻是一方逼仄的狹地,容不得人多少轉圓的心思。
二十餘裏的涯道,終於先後行過。
末了,回頭去看,視線消失在彎轉的夾角。
齊越亦停了馬。
我側看他,麵前這個男子,有著這世上最剛硬的棱角。他在歲月裏磨礪出的崢嶸性格,決定了他處事的風格。
碾草除根,永卻後患。
他的眼光,放得很遠。
正思索間,他忽而回頭,伸手捉了我手中馬韁。
“回去後,讓它帶了你,來宮中找我罷!”
足下這馬兒,當真好馬。我看看漆黑的馬身,輕輕微笑,並不言詞。
“你若不來,我找你也是一般。我這馬兒速快,從宮中到南府,片刻的工夫,和我的心情,正好。”
說完了,他朗朗地笑。
我斜著他,揚了眉奪回韁,揚手間回眸,終不住笑。馬兒如飛前行。
他的馬追上來,與我並行,再沒有回頭。
身後,依舊是八騎相隨。
晨光初現的清晨,有美好的朝霞,赤橙藍紫的翻滾,轟烈烈染紅這半壁山川。
如斯風景,江山如壁!
落鷹涯,漸已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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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此一局,借敵誘敵,一舉數得。
濟三十八年,太子越北行近兩月,南離的王爺皇長子,兩死。
那一夜,南離皇長子墨,遺失在了南離的國土落鷹涯。
太子越親掩其體,樹碑。碑立落鷹涯最高頂,麵南,永向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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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非是唯一之計。
隻是齊訣,他這些年在北疆插了不少人手。
而齊墨,又是個太慎之人。要引他親出,必得相迫之機和絕再難得的機會。
兩相結合,恰似正好,出行。
要麼,不動手;動手,就是幹淨的斷裂。
齊越說,他的拙計並不高明,抓住的不過人心裏那一絲浮蕩的貪念。不是要機會麼,我給你機會,就看你有無性命來拿!
齊墨來了,再沒有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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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念,想你我幾人能無?不過是個大小多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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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謀?
定而後動,待機能忍,一舉數成。
行於此,意在彼。
說不盡,這紙短謀略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