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墨滿腦袋問號就這麼看著簫月寒沉默,一直沉默。
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墨小墨想要掀床揍人的時候,簫大地主終於開口,“今日就這麼趴著吧。”
“……我能說不麼?”墨小墨欲哭無淚。
“可以。”簫大地主點頭,墨小墨正想起身,卻見他並不阻攔,而是略帶戲謔地說道,“你若是想一輩子當刺蝟,本尊也不是不可以答應。”
“不,不用了,我很好,這樣特舒服,真的很好。”墨小墨強顏歡笑,差點哭出來。
萬惡的大魔王簫月寒很滿意墨小墨的態度,伸手將她的頭發理順掖到頸側,“今日乖些,失血過多需要穩固精血,晚些時候叫青瓷來給你送藥。”
黑乎乎苦兮兮巨難聞的中藥,墨小墨淚奔,男主還沒釣到先就要紮針吃藥,倒得是哪輩子的血黴啊?
趴在床上半晌沒有動靜,簫大地主伸出手去緩緩在她肩膀上點了一下,“你不想吃藥?”
“……廢話。”墨小墨翻白眼,對於簫月寒這種近似於白癡的問題有些鄙視。
“你不過是個凡人。”簫月寒道,就算墨小墨自以為是神仙,也不可能無藥自愈。
“我就是個凡人怎麼了?”墨小墨憋屈道,對於簫月寒偶爾的鄙視,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既是凡人,籠統不過百餘年壽命,肉身毀了,魂魄也就散了,還能留下些什麼?為何不好好把握機會?”簫月寒仔細地將床帳的縫隙對折,不讓風吹進來,墨小墨到間隙山月餘,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溫情的一麵,一時有些不適應地呆滯了。
“……還有思念和回憶啊。”沉靜了半晌墨小墨呆呆地說道。
簫月寒頓住,看向墨小墨。她正麵朝下趴在床上,烏黑的頭發雜亂無章,略顯豐腴的臉此時蒼白一片,“對於我們而言,回憶沒有意義,思念更加是無稽之談,唯有時間能夠常伴。”
“那你說神仙是怎麼來的?”墨小墨有些好奇。
“神仙自天地初開起與混沌共生,或萬物之靈幻化,或先天而來。”簫月寒明顯心情不錯,很有耐心地解釋道。
“凡人不可以修仙麼?”墨小墨又問。
“極少數修煉千萬年可成,不過,到那時你也該是個老太婆了吧?”簫月寒道。
墨小墨轉回腦袋不再看他,“神仙大人,你既不喜歡我這個人,又不喜歡我的長相,把我娶了想幹啥?生混血兒麼?跟我這種長相的人生混血兒隻會越混越難看啊。”況且沒有什麼感情基礎,想要發展家庭冷暴力麼?
“多慮了,你好好躺著吧。”簫大地主抽身離去,墨小墨一個人趴在床上發呆,不知道自己最後到底該何去何從。
天已經大亮,間隙山作息如常,唯有簫月茗一人蹲在大門口的凶獸旁邊,手裏還拿了一麵鏡子,目測是墨小墨的梳妝鏡。
“二公子,你在幹啥?”青衣提著裝了飯菜和湯藥的食籃遠遠路過大門口,見簫月茗一人坐在凶獸旁邊分外落寞,看上去像是失戀了一樣,忍不住好奇地上前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