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不可能真的隻有一段感情,墨小墨相信,除了簫月寒,她一定還能喜歡上別的人,比如蕭塵,或者景連天也好,都好過在簫月寒身邊。
即便心中再怎麼不舍,她也是該放下了。
墨小墨和簫月寒,恐怕是最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了。
“不喜歡你,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墨小墨低低地絮叨著,重新閉上雙眼。
時雨站在門口,他的聽覺十分靈敏,墨小墨講得話,他聽得一字不落。
墨小墨在難過,可是他不能幫到她,因為時雨知道,墨小墨是鐵了心地要和簫月寒分開,不然按照墨小墨的尿性,這個時候應該是哭爹喊娘地要簫月寒來照顧了。
她表麵上看來十分開朗,其實心裏有多難過和自卑,時雨猜不到,他想,她要不是太過在乎別的,恐怕這個時候還在間隙山搗亂吧?
“時雨,小墨她還好吧?”沈樊遠遠地走過來,手裏提著一大包吃食,是給墨小墨的,她傷重,必須躺在床上修養一段時間,要是沒有點東西打發時間,估計沒病也得悶出毛病來。
“剛睡下了,沈道長你拿這些是給小墨吃的?”時雨看著沈樊手裏的東西,覺得墨小墨現在需要的不是吃的,而是能夠陶冶性情的書籍。
“是啊,她嘴巴饞,整天躺在床上,不吃點東西怎麼成?過兩天就是年關了,師尊的意思是我們到時候在小墨的房間裏麵吃年夜飯,省得她挪來挪去的麻煩。”沈樊絮絮道,時雨倒是笑了,“國師對小墨真好呢。”這份好,從某些層麵上比簫月寒對墨小墨更好。
簫月寒要顧慮的東西太多,他可以縱容墨小墨胡鬧,但是他不會讓墨小墨犯錯,錯了要罰,他像個異常嚴肅的家長,但是蕭塵卻對墨小墨包容以待,若是墨小墨心裏沒有簫月寒,隻怕她現在早就喜歡上蕭塵了。蕭塵不管從哪個方麵,在女子的心中都是異常出彩的。
時雨歎口氣,他應該向著簫月寒的,可是蕭塵的付出,讓他心裏的天平有了傾斜,蕭塵為了墨小墨連命都可以不要,簫月寒可以做到嗎?
他不禁這樣在心裏問道。
答案是未知的,時雨揣測不出簫月寒的心境,他隻能默默旁觀,他有預感,墨小墨總會再見到簫月寒的,隻不過不是現在。
“時雨在大梁皇城……他一條小魚,怎麼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的啊?”簫月茗手搭涼棚眺望遠方,好在他不是凡人,不用步行騎馬,不然非得累死在半路上。
晚燈聳聳肩,“興許有什麼奇遇也說不定呢。”
簫月茗也不多廢話,時雨不見了那麼久,如今一想能見到,心裏怪著急的,還有墨小墨。
“東邊妖氣很重啊……”晚燈踮起腳尖看遠方,若有所思地說道。
簫月茗先前沒有注意到,以為是一片積雨雲,晚燈這麼一說,他再仔細一瞧,真的是妖氣而不是積雨雲,當下有點吃驚,“什麼妖怪妖氣能如此強烈?我記著陶嚴也沒這麼大妖氣啊。”陶嚴雖然是妖魔界上君,但是本身並不是十分熱衷於殺生,所以妖氣並不強烈,而如今這麼一看,東邊的天上不光是妖氣,煞氣也十分強烈,倒有點像是魔神封印破開那天,妖魔界外徘徊的妖氣一樣……等等!
“難道是婆娑在那裏?”簫月茗咽了口口水,婆娑要是在,那就算是十個簫月茗去,也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不會吧?婆娑不是重傷在身麼,君上把她傷得那麼嚴重,沒事兒跑到那裏去幹什……小墨在那裏!我的天啊,真的不是小墨有了新歡,而是她出事了!”簫月寒因為本身的禁錮所以不能去救墨小墨,心中懊惱所以才會瘋得去拆月室殿。
這一切都有了解釋之後,晚燈覺得心裏一片淒涼,“我們這是去送死麼?”
簫月茗拍拍晚燈窄小的肩膀,“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們是去救小墨出來的,隻要有辦法掩蓋她身上的氣息,把她從大梁皇城裏麵帶出來,我們就是立下大功了,大哥一定會龍顏大悅,然後就不會再來管我閑事了。”
晚燈對於簫月茗阿貴的心境表示不能理解,這麼一去要是死在婆娑的嘴下,你還能去什麼地方搗亂?“不行,太危險了,你還是回去吧。”
“為什麼?我就不回去!小墨是我哥們兒,我不去救她,難道真要看著她死?再說了,婆娑要是得到聚元珠,六界就要易主了好嗎?”簫月茗對於晚燈不讓自己去摻一腳表示十分的不開心,他要抗議!
“君上就你這麼一個弟弟,要是事情做不成了,小墨要死,你也難逃命,你難道人心君上失去心愛之人不說,連自己的弟弟也要失去麼?叫他怎麼活啊!”晚燈皺眉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簫月茗理虧了,晚燈雖然看起來幼齒,但是年紀是間隙山最大的,平時就連簫月寒也會給他兩分薄麵,簫月茗從小是簫月寒教育長大的,所以對於長幼尊卑這種概念是十分尊敬的,他再怎麼任性,也不會真去頂撞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