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轉輾,一夜忐忑,一夜長思,夏暖燕終於,決定了,用一個獨特的方式,來為和君世諾道別,這一別,從此,也許,就真的,這無瓜葛了。
昨天一場細雨之後,陽光明媚,本該是大好心情的,夏暖燕找南宮湘燕時,她還沒起床,丫環懾懾的說,“暖燕小姐,我們家小姐還沒起床,要是沒特別重要的事,要不,你等吃完早飯再過來。”
夏暖燕才記起,南宮湘燕有賴床的習慣,不好意思笑笑,“不好意思,我來得太早了,也沒多大的事,就是,有點硬碎事,想請你家小姐幫個忙,回頭我再給她說去。”
夏暖燕剛想轉身,南宮湘燕拉開了房門,穿著不算拖冗的睡衣,南宮湘燕頂多,就算個矮小的女子,胖還是有的,沒有平日裏,看上去胖乎乎的感覺。
“姐姐,那麼早找我,一定是有事了,進來說吧。”南宮湘燕打關嗬欠說。
夏暖燕跟南宮湘燕進房,隱約聽到外麵兩個丫環碎語,“也隻有暖燕小姐才敢打擾小姐睡覺了。”
聽畢,夏暖燕輕輕的笑了,南宮湘燕雙手托著臉,看著夏暖,“姐姐,心情不錯嘛。”
“我是笑你,現在下人們都把你睡覺當是一件天大的事,得慎重處理了。”
“當然,有一次我哥大清早嚷嚷,不讓我睡覺,我跟他急了一個月,看誰敢不讓我安眠。”南宮湘燕樂嗬嗬的說著,她把這事當笑話,別人卻把這事當任務,人和人,真不能同比,有人天生貴命,有人從一落地,就注定了,為別人慵碌一生,比如自己,雖眾人紛紛嚷嚷,說自己福厚,也隻有自己才明白,自己又何嚐不是,為了白如月,慵碌此生呢!
“對了,姐姐,你大清早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夏暖燕一時回過神來,雙手相互搓著,“是這樣的,你爹大壽將至,是不是會有人來獻藝的?”
“這當在啦,聽說,會有雜藝,有跳舞的,也有獻曲的,熱鬧著呢,雖然年年如此,並無新意,可是,人家大老遠跑來祝壽,爹說了,禮數不能少的,總不能歹慢人家了。”
夏暖燕拉過南宮湘燕的手,她的手和暖和暖的,“湘燕,能不能幫我個小忙?”
“姐,別說小忙,隻要我能幫的,一定會幫的。”
夏暖燕溫溫的笑了笑,“能不能把今年獻舞的舞姬借給我,我想領她們跳一支舞,也算是給答謝莊主的收留之恩吧。”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我就給你辦去,隻是,沒想到,姐姐你還會跳舞,你能文又能武,長得又好看,是不是所有好事都落在你身上了。”
南宮湘燕一下子神采奕奕的,對於夏暖燕,她是充滿了敬意,也許這敬意更多的,是因為,她也同是女兒身,有些事,也隻有女子才懂女子的情懷,雖然她家的各位嫂子,個個長得都水靈水靈的,但基本都是,肚無半點文墨,不能文不擅武,南宮緯說過,南宮家的女子,都該如此,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裏噙著別樣神色,南宮湘燕不懂,南宮忱也不懂。
“你別吹捧我了。”夏暖燕附之一笑,“我希望你當時對我的身分是保密的,還有,對著賓客就說,我是桃源村的舞姬,可以嗎?”
南宮湘燕睜大眼睛,好奇的問,“為什麼,這是好事來的,為何要做得那麼躲躲藏藏?”
夏暖燕想了一下,眉頭輕皺,一副無辜的表情,“你也知道的,紅顏多禍水,我可不相做個禍國殃民的女子,誰敢說,莊王爺或者秦將軍,不是好色之徒呢。”
南宮湘燕深想一下,覺得夏暖燕言之有理,可是細想,又不對,“姐姐,聽說莊王爺是上鍾情的人,對一位姑娘情到獨鍾,府裏有著位莊王妃,他看也沒看多一眼,應該不會是登徒浪子,還有秦將軍的夫人,是出了名的醜婦,想他也不是好色之人。”
“不過,避著,也未嚐不是了好事。”南宮湘燕一個人在喃喃細語,完全沒注意到夏暖燕臉色已刹白,君世諾真是個能人,連他的感情也成了百姓口中的言論了麼?
君世諾和秦南如期抵達桃源村,他們隻帶著少量隨行的人,行事低調,南宮忱在村口接見他們。
當君世諾出現在他的視線時,從氣質上來看,南宮忱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確定,這兩人,一個是君世諾,一個是秦南。
傳言,秦南秦將軍的妻子,是個唇厚,膚粗,臉麻,矮人半截的胖女子,想起月城,夏暖燕那麼驚豔,還有君世諾的舉指投足中,不失親密,所以他斷定,月城相見的男子,便是莊王爺,君世諾,隻是這麼一想,南宮忱心裏,微微泛涼了,他是莊王爺,那麼夏暖燕不就是莊王妃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