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隨著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約有七八個北戎打扮的人出現在樹的下麵。
“你們看,我就說有聞到烤紅薯的味道吧,這不是還有吃剩的嗎?火也沒有完全熄滅。”其中一個在將剩下的火苗踩滅,“也不知道是誰,竟在山裏點火,萬一引起火災可怎麼辦?咱們的帳篷可是都在林子邊上搭的呀!”
另一個北戎人撿起周鐵郎隨身的佩刀,“應該是北鵬的士兵吧,這刀可不是咱北戎的。”
“北鵬的軍隊正被咱們的呼爾泰將軍打的狼狽逃竄,怎麼可能來到咱們北戎的地界?”第三個人不解的問。
“可能是受傷躲過來的,你們看,這片草地上還有血跡呢!”踩滅火堆的那人說道。
撿起佩刀的人道:“那咱們可不能讓他活著,把他找出來解決掉,萬一讓他摸到咱們的帳篷那邊可就不好了。”
其他人也應聲說是,紛紛兩人一組朝不同的方向搜尋而去。
眼見樹下的人都走了,周鐵郎才長出一口氣,心有餘悸的道:“多虧公西將軍,要不咱們隻怕就小命不保了。”
公西楚卻是看著那堆被踩滅的黑柴惹有所思,“這片林子的北麵就是北戎人的地方嗎?”
“是。”周鐵郎點點頭,“以前沒打仗時,北戎人可沒敢離的這麼近,以前咱北鵬附近村子的人還經常來這片林子裏采采山貨打打獵什麼的,後來戰事一起,就經常有北戎的騎兵從這片林子裏竄出來搶掠村子,等到咱們派人來時,這些人早就鑽進林子回家去了。慢慢的,村子裏的人都撤到了金古城以北,這片林子就成了北戎人的地盤,他們的居民就連居住的帳篷都搭在了林子邊上!”
“來,下來吧!”公西楚直接跳下了樹。
“將、將軍!”周鐵郎嚇了一跳,剛想喊又想起那些搜捕他們的北戎人還在不遠處,急忙又收了聲,待他從樹上跌跌撞撞的下來時,發現公西楚將周圍的枯枝都撿在了一堆。
公西楚直接對周鐵郎道:“點火吧。”
“啊?”周鐵郎愣了,那些北戎人好不容易才走,公西將軍怎麼就要點火,這邊火一著,那些北戎人不就回來了嗎?
公西楚回頭看他,“你身上不是有火折子嗎?”
“有、有。”周鐵郎將身上的火折子拿了出來,傻愣愣的看著公西楚將那堆枯枝引著,結巴著問:“將、將軍,這兒要是燒起來那幾個人就該回來了。”
“回來便回來。”公西楚從地上撿起剛才那些北戎人扔下的周鐵郎的佩刀,吩咐周鐵郎道:“你負責點火,若是有人回來我會解決掉的。我的長槍你沒有帶來吧?”
“沒、沒有。”周鐵郎緊張的咽了咽吐沫,“將軍,還在哪兒點兒?”
公西楚抬起醞釀風暴的雙眼,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道:“把這片林子給我燒光了!”
“啊?”
火苗轉瞬間就將地上的枯枝吞噬掉了,一陣微風拂過,猛地使火苗躥的老高,風助火勢,火借風威,火越燒越旺,濃煙也一下子飄出老遠。
濃煙果真將剛才的幾人給吸引了回來,還沒等他們探查出結果來就都死在了公西楚的刀下。
就這樣,公西楚和周鐵郎如法炮製,在這片林子的不同地方到處點火,偏趕這時又起了風,就算是北戎人發現火災來救火也來不及了。
“公西將軍,我們也走吧,要不林子全著起來我們也走不出去。”周鐵郎抹了把額頭上被烤出來的汗勸道。
“走吧。”折騰了這麼一大陣,公西楚的身體也幾乎到了極限,兩人迅速的從著了火的林子裏跑了出來,然後一路朝北鵬軍隊的駐地奔去。
卻說公西楚的這一把火,剛好就借了東南風的勢,火勢迅速蔓延了整片林子,北戎人發現林子著火急忙派人來救,卻發現火勢早已不是人力能撲滅的,便組織居住在林子旁邊的北戎人撤離。
可是搬家哪裏是那麼快的?還沒等這邊北戎人搬完家,那邊火已經過來了。家禽受了驚,發了狂的亂跑亂躥,再加上到處推搡爭路的人,北戎帳篷這邊一片慘狀。
很快就有人報給了北戎主帥,呼爾泰這時正趁著袁帥主力不在,公西楚下落不明時大肆攻打金古城呢!忽然聽到後方起火,呼爾泰不由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北鵬派人偷襲,急忙抽調人馬回防,無形中減輕了金古城的壓力。
等到查明並非北鵬軍隊偷襲,呼爾泰再想攻打金古城時,袁帥的主力已經回來了。
公西楚也是事後才知道,自己無意間泄憤的一把火竟然立了一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