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主的臉漲得通紅,嘴唇蠕動了半天,最後才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歎了口氣說道:“唉,我得了難以啟齒的隱疾”。
然後站起來,把自己的褲子脫掉--可以看到生 殖 器部位的皮膚,有多處潰爛。道士臉上的表情非常“職業”,看不出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他隻是認真檢查了一下財主潰爛處的傷口,然後為財主把起脈來。
一開始,我太爺爺覺得,這個財主得的不過是花柳病而已,他跟隨師傅學醫的這麼久,這種病當然見過不少。
不過道士在把完脈後,突然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嚴肅,這次他還沒等財主說什麼,就讓我太爺爺退了出去,房間裏於是隻剩下他和財主兩人。
我太爺爺覺得,師傅之所以不讓他待在屋裏,肯定是猜到了財主有更難以啟齒的秘密。
在回醫館後,已是深夜,其他人都早已進入夢鄉了。道士看看周圍沒有別人,才把那個財主的隱疾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我太爺爺。
原來,財主那種“花柳病”,不是被人傳染的,而是被羊。
道士在很多年以前,曾遇到過一個五十多歲的孤寡老頭,也得了這種和財主一樣的病。道士一開始也是按普通花柳病治療,但卻沒有任何效果,便覺得非常奇怪,因為如果是一般的花柳病,他那幾劑藥下去,即使不能完全治愈,也應該大大緩解,這個老頭的花柳病,可是真夠蹊蹺的!
在道士的一再追問下,老頭才道出了他這種病的由來。原來,由於他家裏窮,再加上長得有點醜,所以年輕的時候沒娶上媳婦,而作為一個男人,當然有正常的生理需要,於是就打上了他養的幾隻羊的注意。
沒想到自從和羊發生過後,便一發而不可收,這邊成了他發泄的主要渠道。所以他這種特殊的“花柳病”是從羊那裏傳染來的。
找到了真正的病源後,道士調整了自己的用藥,那個老頭也逐漸好起來了,而從那以後,在道士的醫療經曆中,又多了對這種奇怪花柳病的治療經驗。
今天通過給那個財主的仔細檢查,發現他的花柳病的症狀,和以前那個老頭的完全一樣,於是便試探的問了一下,果然,這個財主也有這種癖好。放著三妻四妾不搞,偏偏和羊胡來,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我太爺爺對這件事,印象極為深刻。所以,當店小二向他說起那個瞎子買羊後,會牽到山上樹林裏放生時,他馬上想起了那個財主的怪癖。會不會那個瞎子也有這樣的“嗜好”?
了解到瞎子每個月都會來這個鎮子住幾天,我太爺爺便想留下來近距離接觸一下瞎子,但一想此人非同尋常,如貿然和他見麵,一旦自己的意圖被他看穿,那將是非常危險的。於是決定還是先回去,把了解到的情況告訴師父,以便共同決定下一步計劃,這樣更為穩妥。
道士在縣城的醫館裏,內心也很焦躁不安,他覺得自己的徒弟畢竟年輕,這次又是獨自麵對一個如此強悍的對手,如果稍有疏忽,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他時刻都想了解我太爺爺這邊的進展情況。
一見到我太爺爺回去,便波不急待的問,是否收集到有價值的信息。我太爺爺便把此行的所見所聞,詳細的講述給道士聽。道士邊聽,邊低頭沉思著、在屋中來回踱步。
道士覺得我太爺爺得到的這些信息太重要了,而下一步的具體計劃,都要根據了解的到的這些信息來製定。
當夜師徒倆徹夜長談,詳細討論了下一步行動的種種細節,有的步驟是反複商定,並且都做了預備方案,努力做到萬無一失,麵對強敵,他們當然不敢有絲毫的疏忽。直到雞叫三遍,東方破曉,師徒倆才回到各自的房中,打坐入定了半個時辰,於是又起身洗漱,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就在幾天後,我太爺爺才再次起程,這次也是真正準備和瞎子展開近距離纏鬥了。不過這次行動,他也不再是一個人,師父已經為他配備了很多人協同行動,並設計了一個完美的“局”,至於是否可行,隻能通過實戰來檢驗了。
在瞎子每個月都要住幾天的小鎮上,忽然來了一個很大的戲班子,使本來就很喧鬧的小鎮,顯得更加熱鬧起來,除了平時來販羊的商人們,十裏八鄉的很多人也蜂擁來看戲。
於是商人,看戲的人,小鎮上的當地人,還有周圍來的做各種小生意的,都集中在這個不大的小鎮裏,每天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那氣氛像過年一樣。
而恰好這也是瞎子來小鎮的日子。他每個月都會固定這幾天,來這個小鎮裏擺攤算卦,而平時在山上寺廟裏時,卻絕不接待任何找他算命的人。這是他的一貫作風,大家對此一般也都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