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莫禹是怎麼都沒想到會再次見到景心。
那次因為他的調戲而導致景心住院的事情一直讓他愧疚不堪,所以當後來知道是景心的家人把他打斷了腿之後,心裏反而鬆了一口氣。可一直傲慢自負的司少爺怎麼可能讓人家知道這件事,好在家裏已經為他安排好了學校,索性他就在家裏安心的養傷。
他外婆是A市人,今年在外婆家裏過年。司家大家長也就是司莫禹的老爸一早就讓他回A市,可他還是磨蹭到這個時候。
剛上高速路就隱隱約約的看見有個人對著他的方向揮手,司莫禹本來不想管,可他較好的視力一眼就讓他認出那人是景心。
經曆過一年多的曆練,司莫禹再也不是眾人眼中的紈絝子弟,雖然平時還是愛玩一些,可身上的痞勁已經磨得差不多。站在景心麵前時,不由得產生一種自豪的感覺,他微笑著,說了句好久不見。
司莫禹身上的變化景心不是看不出來,雖然天色很黑,可汽車的大燈打過來,她還是能把司莫禹看得清清楚楚。一年多沒見,原來頭發蓬鬆的造型被剪成板寸,襯著一張臉愈發精神。穿衣服也不似從前的痞子調調,估計是在車裏不冷的緣故,卡其色的雙排扣豎領風衣敞開著,露出裏麵V字領的羊毛衫,成熟又不失陽光。臉上的神情再也沒有了以前的不屑,微微笑開的時候還能看到一側的酒窩。
“大晚上的你怎麼穿這麼少在這啊,快,快到車上來。”
看了一下一望無際的高速路,盡管眼前這個人曾經傷害過她,景心在這個時候寧願選擇相信他。
剛打開門,車裏的暖意就讓景心全身一鬆,司莫禹把自己的風衣脫了下來,不由分說的為景心披上,又把空調開高了幾度。
經曆過這樣一個曲折的夜晚,景心心裏的害怕和委屈在如此溫暖的氛圍中發泄出來,雙手拉著風衣的兩側,低著頭就哭了起來。
司莫禹不明就裏,但沒有多問,細心的把紙巾遞過來。雙手一打方向盤,把車掉了個頭。
等景心哭得差不多的時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漸漸熟悉起來,反應過來司莫禹是把她送回了C市。
“不知道你為什麼自己一個人出現在高速上,但還好你沒怎麼樣。你不想說我不會多問,這麼晚了,告訴我你家的地址,我把你送回去。家裏人指不定怎麼著急你呢,手機沒電了吧,瞧我這腦子,剛想起來,呶,快用我的手機給家裏人打個電話。”司莫禹看景心哭夠了,才漸漸把車速慢了下來,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景心。
“司莫禹,謝謝你。”景心啞著嗓子,對著司莫禹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沒什麼。其實,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說句對不起,那個時候我太年少氣盛,害得你……所以你不需要謝謝我,反而我應該感謝你,感謝你願意相信我。對了,餓不餓,要不要先給你買些東西墊補一下?”
景心搖搖頭,“那件事都過去了,我們不要放在心上了。你是要去A市的吧,我會不會耽誤你了啊?”
司莫禹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多了,估計家裏的老頭子該大發雷霆了,電話都不給他打了。心裏這樣想著,麵上卻沒露出任何著急的樣子,“沒事,現在先把你送回去要緊。既然你不餓,那我先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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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疏很少回自己的公寓後,李嫂也就聽景疏的話回了景宅。除了她和張叔,其他的傭人都回家過年了。
李嫂把飯菜熱了又熱,可還是沒有看見小姐的影子。景家所有的人都圍在桌子邊,可沒人動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