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五月,初夏,但是天氣好像已經進入酷夏一樣,盡是悶熱。景疏推開酒吧的後門,迎麵撲來像是盛夏該有的熱風。

上午九點多鍾,太陽已經升的老高。景疏出門就看到等在太陽底下的徐今,陽光很刺眼,她抬起一隻手豎在額頭,給自己製造一片陰涼。

景疏的心就像此時的天氣一般燥熱,路過徐今的時候也沒有和她說話,對著路虎揚長而去。

車裏比外麵還要熱,景疏不耐煩的解開上麵兩顆扣子,打開空調,調到最低。徐今上車的時候,就看到景疏一臉落寞的靠在椅背上。

沒錯,前不久那個電話是徐今打來的。徐今很著急,一開口就問他知不知道景心在哪裏,因為景心約了徐左在酒吧見麵。景疏當時就有種反應不過來的感覺,景心約了徐左在酒吧見麵?那為什麼何念告訴他的是景心在酒吧被人下了藥?

當時的景疏很著急,加上頭痛,根本沒仔細想就來到酒吧。掛上徐今的電話後,才像是有些明白過來的樣子。

如果來的不是他,那赤/裸著的景心等來的就會是徐左?意思是說其實景心本來想和徐左……所以她才幾乎全/裸的等著房間裏?

不對,那何念為什麼要告訴他?還有房卡,房卡呢?為什麼是事先放好的?事先放好的房卡是說景心想主動,故意把房卡留在那讓徐左開門?就算這樣能解釋的通,何念呢,何念該怎麼解釋?

景疏煩躁的雙手砸向方向盤,刺耳的喇叭聲把徐今嚇了一跳。“怎麼了啊?怎麼突然生這麼大氣?對了,怎麼把我叫到酒吧來了?景心在這麼?”

“是徐左和你說,景心約他到酒店裏來的?”

“對啊,怎麼了?小左到現在都沒和我聯係呢。”

麵前的徐今滿臉緊張,絕美的臉上寫滿對徐左的關心,景疏甚至都看出她還有些害怕,大概是因為他剛才無緣無故的發火。內心焦躁的情緒從早上一睜眼看到景心開始就膨脹,懊惱的同時恨不得在心裏把自己罵個夠,怎麼就能和景心搞到床上去?但這種悔恨在徐今那個電話響起時一點點被莫名的情緒替代,他生氣、他煩躁、更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他突然看不明白這樣的自己。所以在景心看來的嫌棄,其實隻是景疏的落荒而逃。心中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而麵前的徐今好像順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傾吐對象。

貌似,這還是第一次景BOSS向別人吐露自己的心聲。

景疏還是有種尷尬的感覺,他和徐今簡單說了一下何念打電話的事情,自然省略了和景心的第一次。精明如何念,怎麼能不知道景疏刻意省卻的那些。表麵上一臉認真的聽著,可心裏已經天翻地覆。

她明明給徐左打的電話,她明明是想趁這個機會讓弟弟和景心發生關係,怎麼就變成何念給景疏打電話了?所以一早知道徐左並沒有去酒吧的時候,她立馬給景疏打了一個電話,她就是讓景疏產生錯覺。

聽景疏的意思,他果然如他所想懷疑起景心,覺得景心是想和徐左發生關係而不是他。可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何念會打來電話。徐今想了想,自信的笑又回到臉上。

“何念啊,何念不是景心的好朋友麼。我聽說她一直喜歡小左呢,小左現在要和景心在一起,她是不是想阻止他們才給你打電話的啊?隻是她怎麼知道小左要和景心約會呢?難道是景心告訴她的?對了,她是怎麼跟你說的啊?”

“她說景心被下了藥,在酒吧樓上的房間裏,讓我趕快過去。還說房卡在一個服務生那裏。”

“景心被下了藥?那作為好朋友的她為什麼沒有先過去?房卡還在一個服務生那裏,不怕服務生趁人之危麼?再說,景心到底有沒有被下藥你我也並不能確定。我想,徐左應該不會騙我,他說景心約了她,我覺得不會有假。估計這件事被何念知道了,你也知道,愛情總是使人盲目,她肯定不願意看到景心和徐左在一起,即使景心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才告訴你假的消息好讓你盡快趕過去。你覺得呢?”

徐今表麵上滴水不漏的說著,心裏卻暗罵徐左。這些話明明是她轉告給徐左的,告訴他景心被下了藥,她開好了一間房,但因為臨時有重要的事情趕緊讓他過來,還把房卡給他留在了服務生那裏。可這些話怎麼就從何念的嘴裏傳給了景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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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疏走後,景心一直待在房間裏。一來是因為雙腿實在是太酸,二來是她根本不知道現在該去哪裏。

潔白床單上那一抹鮮豔的紅深深地刺激著景心,她明明該高興自己真正的成為了景疏的人,可難過卻在心裏一直蔓延。

景疏就那麼離開,是什麼意思?後悔?驚訝不知道怎麼麵對?還是,就像她最開始想的那樣,是嫌棄?

景心一翻身,臉埋進了枕頭裏,好像隻有這樣做,才能假裝自己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