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從這一切羈牽中超脫出來的人,才是真正得著自由的人。

4.要懂得暇時吃緊,忙裏偷閑

表麵看來,天地似乎是靜止的,然而,宇宙萬物在其間的活動,卻從未停止過;此外,日月不斷地更迭,而使晝夜循環不已,它們如此奔忙,光明卻亙古不變!因此,自然界的現象,可謂靜中有動,動中又有靜。這個道理亦可用於人類生活上,故君子在閑暇時,要有忙碌的心理準備;同樣,在繁忙的日子裏,也要懂得忙裏偷閑,享受一下人生的樂趣!先哲們常在靜中觀察動,又在動中觀察靜,《易經》就是一部在不斷變易的現象中,體認不易之理的著作。“貞明”一詞,亦出於《易經》:“天地之道,貞觀者也,日月之道,貞明者也,天下之動,貞夫一者也!”

“吃緊”在辭源上的解釋是:“著力不放鬆”,而“吃緊的心思”和“悠閑的趣味”相對,都是勸人要超越環境的限製。

其次,《易經·係辭》有雲:“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仁,治而不忘亂,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亦為同樣的道理!

宋人陳造所著的《江湖長翁集》中提到:某次,陳宰和黃簿同遊靈山,陳宰說自己是忙裏偷閑,苦中作樂,兩人遂賦詩以紀此遊。

所謂“忙裏偷閑”,是說在百忙之中,抽空遊山玩水,或作其他的娛樂,以鬆弛緊張的身心,事實上,現代人的生活十分緊湊,不特意去安排,很難享受悠閑的時光,所以,千萬別苛待自己,而使人生陷於枯燥乏味之中!此外,“苦中作樂”也是不可少的做人態度,能在逆境中微笑的人,才是勇者!

5.貧窮熱惱由精神求解脫

自然界的炎暑,雖無可避免,但卻可消除因熱而起的困惱。“滅卻心頭火擾寒”便是說:吾人可以在精神上,超越炎熱之惱,使己身如置身於清風宜人的涼台上般,滅卻心頭的炎熱。同樣,貧富乃人之常事,貧窮,亦是吾人所無可豁免的,但隻要能退除因貧困而興的悲愁,便可使自己處於精神上的樂觀狀態。自然界的寒暑變化,乃非人力所可轉換,當然,能避居於清爽別墅中者,自是例外,否則,吾人隻能以精神超越肉體的炙熱,所謂“心靜自然涼”,便是以精神超越肉體的炙熱之謂。

“窮愁”,是指因貧窮而引來的悲愁。

自古以來,君子由於安貧樂道,故多貧困,子曰“君子固窮”,此“固窮”二字便是為陶淵明所引用。

“安樂窩”,顧名思義,就是安和樂的窩巢。

《字彙》中言:凡別墅獨居之樂,皆窩,宋邵雍有安樂窩。北宋邵雍(1011—1077),字堯天,是哲學家,也是詩人,著有《擊壤集》二十三卷,其中所載,大多是繼唐寒山子之流的哲理詩。元祐中,賜諡“康節”。此文中的“安樂窩”便是由作者邵雍所著《安樂窩中吟》的中心思想而來。

《宋書·邵雍傳》:

富弼、司馬光、呂公著諸賢,退居洛中,雅敬雍,恒相從遊,為市國憲雍歲時耕嫁僅給衣食,名其居日安樂窩。因自號安樂先生。旦則焚香燕坐,哺時酌酒三四瓶,從醺即止,常不及醉也,興至輒哦詩自詠春秋。

《安樂窩中吟》中,有首詩雲:

安樂窩中春欲歸,看歸忍賦送春詩。

春老雖難於複牽,夏初卻能有移就。

飲酒莫教成酩酊,賞花慎勿至離披。

不能得知此般事,焉有閑愁到兩眉。

6.懂得自我克製

一個人在怒火、欲火中燒時,情緒極度高昂,而有明知故犯的危險,若能在此時自我反省,知道自己是錯誤的,就能使阻擋人修行的魔性退去,而使真心顯現出來!

佛家把憤怒和欲望,比喻為一團火。《佛遺教經》有:“欲心甚於猛火”一語,“欲”即“怒”;又“欲”是指“愛欲”,它像火般難以遏止,故名之為“欲火”,在本節中,為求與“怒火”成對,又稱之為“欲水”,也可叫做“欲海”,以形窮其深而難以填滿。《阿彌陀經疏》中有雲:

“……未成之佛,久沈欲海,杳出無期……”

這就是說:人若不能覺悟,就要沉於欲望之海,長久不得浮上來。本節中說:當怒、欲熾烈時,無法以理智來克服,所以,明知那是錯誤的,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做出來!這時應該醒悟:是自己的心,讓我產生怒欲,而予以抑止,即能回複到本心,而使邪惡離去!“猛省”就是急促地反省。一個人若能突然領悟:人心中有煩惱,在克服它以求解脫時,菩提心會顯現出來!就能使原來危害自己的魔念,一變而為菩提心,成為人心真正的主宰,而統領自己,這就是所謂的“煩惱即菩提”!

“邪魔”是阻擋人修行的“魔羅”(其為印度的誘惑之神),專門擾亂身心,障礙善法,破壞善事!

7.萬物與我同為一體

以佛教的立場而言,這個世界隻是由地、水、火、風四個要素合成的幻像!因此,富貴、功名都是假的,自己的肢體,也隻是一副軀殼而已!相反地,如果把萬物視為實體,則包括骨肉血親在內,天地萬物都和自己同為一體。

一個人隻有看破這世間本屬虛幻,認清萬物與我同為一體,才能肩負治天下的大任,並擺脫世欲名利的牽絆。

《圓覺經》上有言:

“……幻身滅,故幻心亦滅……”

人身是由地、火、水、風結合而成的幻像,是上天暫時寄與我們的“委形”。《莊子·知北遊篇》有雲:

“舜曰:吾身非吾有也,孰有之哉?……丞曰:是天地之委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