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濤的話滿懷對蒼天的感謝,可是表情卻是平淡,聲音不知藏了多少怨氣。被惡魔洞府關了十年,這意味著他們的怨氣已經深藏在心靈底處,隨時可能爆發。
“張老,”我語氣恭敬道,“恭喜您重見天日。”
張文濤嘴角露出笑容,沒有作答。張福壽卻笑道:“你是這個基地的人?”
“算是。”
“哦,那你是什麼官職,我看你身手似乎不錯,雖然你極力掩飾自己的實力,但從你的腳步每一腳都時時落在地板上,也是難得。一般人可是做不到每一腳用力都很均勻的。”
聽到張福壽的話,我心底一冷,果然是老妖怪,成精的人物。從我的一個失誤就判定我的實力。
“我想向二老打聽一件事情,”我平靜說道,“我不知道二老是什麼身份,但我隻是剛到基地一個月,新人而已。我現在還留在這個地方的原因是因為我要找一個人。”
“新人啊。”張福壽笑著看了自己哥哥一眼,“我們都是非常疼惜新人的,當年如此,現在也不會改變。”
我不敢大意,惡魔洞府之人,那個好惹?越是和顏悅色,越是危險異常,我總是感覺張福壽笑容裏麵藏了把刀子,殺人與無形。我也不敢亂動,小心翼翼盯著兩人。兩人對我的警惕目光不以為意,依舊笑眯眯打量著我,看的我全身發毛。
“那麼,二老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還需尋人,先走一步。”我試探道。
“不急,嗬嗬,年輕人,過來,我們好好聊聊,現在外麵到底是什麼樣子?老夫已經十年沒有聽到外麵的消息。”張文濤向我招招手,和藹道。如同老人慈愛對待自己的親人。
這兩個老人果然不知好東西,話說的冠冕彈簧,骨子裏還是不想讓我走。
“晚輩對公司的事務根本不熟,二老要是想要了解可以直接出去,那裏不少人是知道的。”我強笑道,“而且,晚輩的事情很是著急,事關人命,還請二老通融一下,日後相遇,晚輩自當報答。”
“年輕人,不知你要尋找之人,和你有什麼關係?”張文濤笑道,“親人?”
我搖頭。
“愛人嘍?”
我又是搖頭。
這是張文濤停止微笑,板著臉道:“年輕人,你這是在騙我嗎,既非親人,也非愛人,那還有什麼關係能夠讓你甘心冒險來到惡魔洞府?”
“世上除了親情和愛情,還有很多值得我這樣幹的東西。”我沉靜回答。看見張文濤的臉色變換,知道事情馬上會變得複雜。
神經緊繃,努力是自己的氣勢達到頂峰,我緩緩道:“對不起了,晚輩確實有急事,這就不奉陪了。”
說完轉身便走,可剛踏出一步,背後風聲響起,我豁然回身,一拳擊出,彭的一聲,後退數米才站穩。
張文濤笑眯眯立在我原來之地,眼中閃過驚奇,似乎對我的反應能力有些意外。而我的手臂發麻,和張文濤對了一拳,神經隱隱作痛,手臂不由微顫,被我藏於身後。
“張老,這是什麼意思?”我凝重道,實力差勁,被人欺負,隻有忍氣吞聲。
“沒什麼!”張文濤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吹了口氣,搖搖頭,“我隻想和你聊聊,沒有惡意。可是你警惕心太重,我也是沒辦法。這樣吧。你隻要自斷右手,我保證讓你安然離去。”
“張老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我冷笑,“惡魔洞府之人,竟然講信用?我以拳拳之心對二老,二老卻對我存有殺心。不要在裝下去,二老身上的戾氣雖然隱藏很好,可我卻能感受得到。有本事放馬過來,要是我蕭飛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我實在有些佩服自己此時說話的勇氣,那種大義淩然的語氣,更是令我恨不得拍照留念。逼不得已下,我故作大義,要的就是讓對方知道自己並不怕他。
“嗬嗬,年輕人就是容易衝動。”張文濤搖搖頭,“我不是網開一麵,一隻手臂換一條命,要是以前我可絕對做不來的。”
“不要廢話。”
話音剛落,張文濤的大手瞬間撲到麵前。好快的速度,如此強大的爆發力,像一隻獵豹撲向自己的獵物,瞬間的加速,力量大得出奇。好在和龍小羽的那場決鬥,自己點感知已經提升到一個嶄新的境界,換作從前,恐怕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