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潔盯著我,幾秒過後,歎口氣道:“你是說我連累你,是吧?”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不想你冒險而已。所以你還是聽我的,乖乖呆在這裏,等待我的好消息。”
“好消息?”張潔搖搖頭,臉色不高興,和剛遇見的冰山一樣,“既然你嫌我多事,我也不勉強。你去吧。我會呆在這裏。不會再跟著你去。”
雖然不願意看到張潔不高興,但聽到她不跟我進去,我心中還是一喜:“好,就這樣,又什麼不妥,我會立馬出來。你不用擔心。”
“我怎麼會擔心。自己去送死,不要自作多情。”張潔淡淡道。
“呃,真的抱歉。”我尷尬道,不願再糾纏下去,轉身走進隧道。
隧道高有十米,寬六七米,兩旁銀色的牆壁,在昏黃的燈光之下,仿佛整個通道是一個睡著的野獸,隨時可能吞噬進去的人。
我小心翼翼沿著牆壁走著,不敢弄出聲音,生怕驚醒沉睡的怪獸。通道沒有拐角,隻有零零落落幾扇縫隙,看樣子是一些審訊室,和我先前進入的一樣。不過級別可能不同。估計這裏已經是惡魔洞府的中部,沒有什麼轉彎之處。一路走來,不見人影,除了自己的拉的頎長的影子,鬼都見不到。
通道呈直線,不用費神去想如何選路,走了將近十幾分鍾,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我有些奇怪,也有點慶幸。沒有危險就好。至少現在很安全。對於一個沒有見過什麼市麵的小人物,第一次在陰森的通道中行走,心中難免忐忑。何況麵前還有一個一無所知的雷老虎。
丁薇,這個為了我自降身份,下來基地的丁家小姐,我一定不允許她出什麼問題,哪怕填上自己的性命。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雷老虎比張文濤難相處得多。連張文濤這些曆經風霜的人都覺得雷老虎難以相處,恐怕雷老虎還不是一般的難相處。恐怕一見麵說不定拳腳相向。依照張文濤的實力,我估計還沒有機會開口,就被打個半死。
步行又十分鍾,還不見盡頭,隻是一味的直走,心中變得有些煩躁。我從剛開始的小心翼翼,變得大膽起來。既然整個惡魔洞府已經解放,大概沒有多少人願意呆在這個困了自己多年的地方。黃岐生口中的首領,應該召集大部分惡魔洞府的人,所以剩下來的沒有多少。想雷老虎這樣的人估計是鳳毛麟角。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做不得準。這也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乎自己的預料,越是覺得沒有事情的時候,越有可能有事情發生。
我停下腳步,望著站在通道中央的女子。身材婀娜,外麵罩著一件藍色外衣,眼神安靜看著前方。對,是前方,而不是我。因為我感受不到她注意到我的目光。眼神說不出的空洞無神,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呆滯。就算是我的到來,她也沒有看我。
未免節外生枝,我故意輕聲從一旁穿過,不像驚醒在睡夢之中的她。可惜就在我繞過她身邊時,她突然轉頭,微微一笑,笑得我汗毛聳立。
這是何等的笑容,完全就是用手在臉上堆積出來的微笑,沒有絲毫感情。單單就隻是一個動作。
我全身戒備,防止對方的突然自己。惡魔洞府的人不能以常理計較。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絕世高手。麵前這個看是呆滯的女人也是一樣。約莫三十歲年紀,麵容姣好,身材良好,即便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也長的楚楚動人。可是在這種環境之下,我生不出一點兒心動的感覺,有的隻是無盡的恐懼。對方既然已經注意到我,就不可能安然通過。代價總要付出就是不確定多少。說不定小命都有可能丟在這裏。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女子盯了我一眼後,又開始轉身盯著前方。不在理會我這個過客。
我鬆了口氣,瞥了一眼一動不動的女子,轉身繼續前進。而就在自己走了一分鍾左右的時候,一隻手忽然出現在我的肩膀。我心中大震,全身僵硬。
這是一隻白嫩的手,纖細柔嫩,在昏黃的燈光之下,閃著詭異的光芒。
我必須承認自己不失膽大之人。光潔詭異的手搭著我的肩膀,不管是人是鬼,都已經不再重要。心在狂跳,我汗毛聳立,不敢移動分毫。扭頭看去,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出現在視線裏。
臉龐充滿癡呆,又略帶平靜,癡呆和平靜本來不該穿插在一個人的臉上,可是麵前的臉龐卻是糅合了兩種複雜的表情。心中更多的是恐懼,害怕已經不足以形容心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