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隻是安然放在我的肩膀,沒有其他動作。而近距離的觀看,我才猛然發現這張臉龐屬於剛才看見的身著花衣女子。我預料到是她,但不敢承認。惡魔洞府的每一個現身之人,都不是常人,都是張文濤那一類怪物。我一直期望可以避免遇見這些人,但事與願違,女子恐怕也是一個變態高手。
其實準確來說,撇開感情色彩來看,女子的長相相當秀氣,由於臉色蒼白,加上在詭異的環境中,才顯得如此可怕。若是在平常,說不定女子還會給人一種溫柔嫻淑的感覺,當然這是後話。
我此時此時心中隻剩下空白,不是如何是好。能無聲無息接近靠近我,搭我的肩膀,實力已經不是我所能抵抗。就像張文濤一般,如果他狠心要殺我,估計我難逃一死。我從來不否認自己是一個膽小之人,世人也不該否認在危機情況,首先想到的是呆住不動,等待危險來臨。
我在等待對方的下一步,也隻能等待著。同時心理麵也有些悔恨自己的實力太弱,每每危險降臨,好似都無能為力。
沒有想象中的可怕,一直等待的身體傷害沒有到來。女人輕輕摸著我的肩膀,滑動起來,溫柔充滿情意。刻越是如此,心中越是恐懼。
女人拉著我麵對她,要不是她眨了一下眼睛,我幾乎要尖叫。我感到瞳孔不住放大,看著女人慢慢把臉靠向我的肩膀,雙手同時環抱著我。一股沁人的香氣飄入鼻子,我精神恍惚,差不多處於崩潰邊緣。
我可以肯定對方是人非鬼,淡淡的體溫從女人的臉部隔著衣服傳遞過來。女人把頭埋在我的肩膀,黑色的長發淌在紅色的外衣上,很是刺眼。
就這麼戲劇化的一幕發生在我身上,來不及反應,戰戰兢兢的接受著。如同生活的無奈,希望奇跡發生的同時,又有種反抗的衝動。
麵前的女人完全沒有一點危險的感覺,好像一個柔弱的女人需要人保護。心中不忍,也不敢,隻得由著她默默的靠著我的肩膀。雙手呆在空中,不知道碰哪裏。驚懼的時間隨著女子的觸碰以及心理的慢慢適應,變得有些淡了。現在我在思考如何脫身。目前沒有很好的方法。隻希望女子清醒過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女子呆滯迷茫的眼神,我總覺得這不是她的本看來麵目。她應該又另一麵。我這樣希望,當不抱有很大奢望。
可是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就在我不知之所錯的時候,女子輕聲喚道:“雲哥。”
雲哥,這個不知道是誰的名字,從女子口中喊出。聲音很輕柔,像是在呼喚自己的情人。從她的聲音,我讀到了薛娜的影子,想到也許薛娜就在四合院的草坪中呼喚我的名字。心中一通,手不自覺的拍了拍女子的肩膀。
女子身體微顫,抬起頭來,盯著我。我已經沒有了開始的恐懼,能夠體會得到女子聲音傳來的哀傷和思念。這是腦子裏不由得出現一幕:我不在時,薛娜是否也會如同眼前女子一樣,渾身散發出一種哀傷的情感,感動著世間所有一切。
忽然,女子的眼神一變,又原來的呆滯迷茫,慢慢化為清明,帶著絲絲溫柔。這是怎樣的一對眼睛啊,從女子的眼中我看到了對世間萬物的柔情。像是天上的雲朵,捉摸不定之中,殘留著對地上滿是生靈的留戀。
不得不說,這一刻的震撼,絕對要超過了先前張文濤給予的強大實力的震懾。來自的心靈的共鳴,在一刹那,我似乎了解女子許多,但又不知如何說起。這隻是一種純粹的感覺。
女子醒來以後,推開我的身體,搖搖頭:“你不是雲哥。”
“我當然不是雲哥。”聽到女子的話,我苦笑道,“你認錯了吧。”
“孩子,你這麼年輕,怎麼會進來這裏?”女子突然問道。
“孩子?”我無語道,“大姐,你看起來並不比我大多少啊。”
“是嗎?”女子歎道,“哎,現在是哪年了?”
“20XX。”
“20XX!”女子沉默一會兒,然後道,“十年了。”
搖搖頭,不在理會我,女子轉身走了。
“你還是離開吧,你不像這裏的人。你也不屬於這裏。”女子的聲音在其身影消失後傳來。
“喂——”我本來要向她打聽雷老虎的地方,可是女子幾步就消失在通道裏。通道。我擦擦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