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重物落地聲響起的刹那,我便立刻本能的向著附近的窗戶撲了過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將木質的窗戶給撞了個稀巴爛並逃了出去。
我犯了一個很大的失誤,那就是不應該懷疑自己,即便用腳趾頭去想,那大塊頭也決不可能輕易離開的,如果我要是再謹慎一點的話,現在或許就不用這樣狼狽了。
一邊心裏暗自有些後悔,我一邊就想沒頭的蒼蠅一般,拚命的向著院子之中跑去,想要盡可能的遠離那從天而降的大塊頭,唯恐再被它給捉住了。
然而當我十分狼狽的向著院子之中瘋狂跑去的時候,卻是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身後並沒有任何的腳步聲傳來,難不成,那大塊頭並沒有追我?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連忙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不敢再繼續嚇跑,免得再落入別人設好的陷阱之中。
情急之下,我一邊豎著耳朵仔細留意四周的動靜,一邊伸手瘋狂搓揉自己的雙眼,想要盡快讓自己的眼睛能看得清東西。
因為我動作十分粗暴的緣故,受到刺激的眼睛開始分泌出大量的眼淚以保護眼珠,雖然這樣做讓我的雙目很是疼痛,但流出來的淚水卻能夠代替清水將砂礫給衝洗出來。
足足忙活了一分多鍾的時間,我的眼睛這才好受一些,但是由於眼珠受到刺激的緣故,視力還是受到了一定的影響,眼睛總會不受控製般的流出淚水。
可是現在,我已經顧不上去管自己的眼睛了,而是咬牙睜開自己紅腫的雙目向著房間之中望了過去。
那大塊頭從屋頂跳進房間之後,那麼長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可是裏麵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傳來,這詭異的安靜,讓我不禁感到心裏有些發毛。
其實這個時候我本可以不管不顧的撒腿就跑,就算那會采生折割之人真的已經在外麵布置好了陷阱,也總比留下來跟那滿身都是蛆蟲的大塊頭打架好吧?
但我猶豫了半天,卻始終沒有邁開腿,因為我知道,一旦我跑了的話,以六叔現在的身體情況對上那大塊頭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逃跑,隻不過是邁邁腿的事,簡單的很,可問題在於我一旦逃走的話,房間裏麵那三個活人很有可能都會被那大塊頭殺死。
就算不考慮他們三人的性命,我也得為自己的性命考慮,畢竟那個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六叔不在,我也活不成!
現在擺在我麵前的有兩個選擇,一是選擇當個懦夫立刻撒腿就跑,這樣做倒是可以讓我多活幾天,可是那個日子一旦來臨的話,那麼我除了自殺就沒有別的選擇了,沒有六叔在,等待我的肯定是比死還要恐怖的選擇。
二是當個真真正正的男人回去救人,跟那惡心的大塊頭玩命,這樣做我不但很有可能會立刻就被那大塊頭給殺死,屍體還會淪為那些蛆蟲的食物,連個全屍都剩不下。
說實話,這兩個選擇我哪一個都不想選,因為無論那個選擇都要冒極大的風險,但是如果一直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行動,像個傻子一樣聽天由命,那不要說別人了,就連我都會鄙視我自己的。
無奈之下,我隻好暗自猛的一咬自己的牙齒,然後提起自己手中的苗刀便向著自己剛跑出來的小房子走了過去。
越靠近六叔的房子,那嗆人的酸臭之味便愈發的濃烈,這證明我當時沒有猜錯,那大塊頭的確是從屋頂跳進房間之中了。
但讓我有些想不通的是,放著不堪一擊的木門它不砸,為什麼要浪費力氣爬到屋頂上呢?這不是脫褲子放屁麼?
雖然心中對此感到很是疑惑,但我還是躡手躡腳的緩緩走到了窗口附近,然後用手指將其輕輕戳破,順著孔洞往裏麵瞅了過去。
因為那大塊頭的體型實在太壯碩的緣故,即便房間內很是昏暗,但我卻依舊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它正在房間之中不停的走來走去,從它的動作上來判斷,應該是在找什麼東西!
在我的印象之中,長得比較壯的人脾氣都不會很好,一言不合張口就怕,二言不合揮手就打,可房間之中那大塊頭在翻找東西時的動作卻是顯得小心翼翼,似唯恐會一不小心砸壞什麼東西一般。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我發現這大塊頭的好奇心很重,隻要是它看到的東西,無論是什麼它都會立刻伸手拿起來,然後也不管那是瓷瓶還是木盒,都會立刻張嘴咬上去,接著,便就是一連串咀嚼的聲響接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