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獨自進入千風洞一事,竹寒弦整整消失了三天,歐夜珩也被安從那小家夥目不轉睛的“瞪”了三天,簡直到了寸步不離,目不稍離的地步。對此,他不能有任何意見。
“小安從呀,你看都三天了,竹寒弦究竟去哪了?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他的行蹤,不知道他的行蹤,我還怎麼想法子幫你整他呢,是吧?”
是吧是吧?
他頭痛的偷偷敲額抓發,這小鬼還真難打發,為了那天的事,嘟嘴不理他也就罷了,幹嘛還給他擺臉色,一整天的“哼哼”聲不停,他究竟都招惹了些什麼怪妖呀?
“聚聚,你說某個人怎麼那麼缺根筋呢?他應該也是跟我們一樣,是蛇變的……”安從不理他,自顧的與懷中的紅蟒絮絮叨叨的,“弦也是缺根筋的,要不也不會自己躲著去療傷了,唉……”
一聲長歎,惹來歐夜珩的驚望。
他受傷了?可那日他行動沒有什麼變化呀?想起那日他的眼神,很深邃莫測,看著他的眼神似有驚懼,似有憐惜,隻一閃而過,讓他以為那隻是自己的錯覺。
“安從,你說竹公子他……”歐夜珩衡量再三,還是慎重的開口,畢竟那人是為救自己而受傷,怎麼樣自己也應該關心關心他如今的境況。
“哼……”
對著在他麵前微蹲下來的人,安從翻翻白眼,再次投以一個鼻音,帶著懷中的紅蟒蛇躍上了一旁的翠竹枝頭。
“安從,為什麼不告訴他?你明知竹弦子沒有真的怪他的!”
翠竹枝頭上,安從依舊目不眨睛的盯著草地上的白影,卻聽懷中的紅蟒責備的話語傳來。
“要你管!”安從瞪了它一眼,繼續瞪著歐夜珩,一眨不眨的,滴溜溜的大眼,帶著圓潤的臉蛋,氣鼓鼓的樣子,甚是可愛。
“你說,我給他搭間茅寮,他是不是就不會沒地方養傷了?”
林間久久沉入一陣死寂後,歐夜珩沉沉的淡漠聲音從下麵傳來,讓安從從發呆中驚醒過來。低頭看時,紅蟒聚聚已經不知何時退出了他懷中,在另一頭蜷縮著,似乎已經睡著了。
茅寮?那是什麼?
安從低頭認真的考慮了許久,想起昨天弦那滿臉有氣卻隱忍不發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又好玩。弦,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生悶氣了,若是以前,他隻要一生氣,就笑得陰陽怪氣的,或者笑得更是迷人,隻是身為一隻妖,他還是能很敏感的觸碰到那種散發的壓迫。
輕鬆的躍下枝頭,安從學著竹寒弦的樣子,撩了撩白袍邊底,一派氣定神閑的在歐夜珩身邊坐下,老神在在的道:“說吧,你想怎麼弄?隻要不砍弦的翠竹就成。”
歐夜珩回頭好笑的看著他,伸手將他一頭秀發揉亂,惹來安從的嘟嘴與白眼,“怎麼,還沒扮夠呀?學大人就那麼好玩嗎?你根本就沒有給人擺臉色的定力!”意思是,你又破功了!
安從齜牙咧嘴的看著歐夜珩一副吃定自己的樣子,很想撲上去咬一口那白皙修長,十分誘人的脖頸,嚐嚐那滋味。想法剛起,卻覺一股寒氣猛然間從脊背後竄起,驚驚的打了個突,回首望去,卻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