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倒也不在意,隻自己談自己的,當然隻多數是圍繞著歐夜珩轉生之事。
席間小岑子顯得特別活躍,這些年他也長大了許多,這酒當然也沾了不少。當年歐夜珩方轉生之時,他被那婢女的話一激,差點就丟了這條命,從此以後紇嵐對他倒是有求必應,比之於之前更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就養得他的性子越來越刁鑽,也不怕人了。
歐夜珩看著紇嵐那冷心冷肺之人對著小岑子,也能露出這樣溫柔寵溺的表情,忍不住心底就是既欣慰又羨慕。回頭一瞥,卻見竹寒弦一聲不吭地看著他,兩人視線相對,歐夜珩又轉開了視線。竹寒弦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般,各人敬的酒,都被他一一奪了去,替歐夜珩喝了,隻說他不要喝太多,對身子不好。
眾人又是一陣唏噓打鬧,歐夜珩心中雖一暖,麵上卻依舊雲淡風輕的與眾人說著話。
久魃看著心裏不是個味,死瞪著竹寒弦。竹寒弦也不甘示弱,卻淡淡的回看過去,道:“你不必瞪我,你與雲遙道長等人的心思我都知道,就你這小樣還在我麵前耍心機?”
明顯被人鄙視了,久魃更是氣,就要站起來擼袖子去掐架,煞題趕緊來勸這個脾氣急躁的孩子。卻怎麼也勸不住,有些無奈的向歐夜珩求救。
“久魃,坐下!如此行徑,成何體統?”
久魃心中雖委屈,卻也不敢反駁他師傅的話,乖乖的在凳子下坐下,又狠狠的瞪了竹寒弦一眼。
竹寒弦眼觀鼻鼻觀心的心想,這個體統還不是你給慣出來的。雖是如此想,卻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捅出來,否則他一個不高興,還真不敢保證會不會隨這邊的人中的某一個走了。
煞題見眾人又恢複了靜默的狀態,忍不住開口道:“珩,那日我派空為跟在你身邊,真不是別的意思,也就是派他在暗中保護你……”
後麵的話,他卻是也說不下去了。他本是好心讓空為派幾個魔族弟子在暗中保護歐夜珩,卻不曾想空為親自出馬了,且還眼睜睜的看著歐夜珩被施重刑,見死不救。他心中是懊惱的,也為這事與空為大打出手,隻這一打,卻也是出了問題。
他心中苦澀,不知該如何像眼前之人解釋空為這樣做的目的。
“這事你不不必放在心上,本來遣走你就是我本意,我也未想你會派人來保護我,隻能說那次牢獄之災是我自作自受。”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他們總能感覺到歐夜珩的變化,卻又不知變化在何處。
紇嵐看看懷裏嘟著嘴,想要過去歐夜珩身邊的小岑子,心中湧起不悅,看著歐夜珩道:“本王不為本王的所作所為辯解,因為本王就是討厭你,不願本王的妃子這樣日思夜想的想著你這個朝三暮四的人。”
這話卻是有些重了,在場眾人紛紛將視線轉到紇嵐身上,他卻是也不避讓,欣然迎視著。小岑子卻是有些著急,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也隻是低頭一笑,安撫了下懷中之人,又抬頭挑釁地看著歐夜珩。
歐夜珩麵色不變,依舊慢條斯理,抿了一口酒,隨後不緊不慢地道:“我並非朝三暮四之人,至始至終,我心中隻有一人而已。”
一語驚起千層浪,眾人的視線唰唰唰的看向坐在歐夜珩旁邊的竹寒弦,這說明,在眾人心中,這已經是公認的結果。
瓏禦清終於把持不住了,雙手緊緊的握成權,緩緩的站直了身子,冷笑地看著歐夜珩,責問道:“至始至終就隻有一個人?誰?竹寒弦?抑或是……單靈?”
經瓏禦清提醒,眾人才想起今日在這裏的,最有權力說話的人,卻一直保持著沉默,坐在角落裏頭,盡力掩盡光華。
靈雪因因這些目光,緩緩的抬起了頭,迎視著瓏禦清,語氣淡漠清冷,與她身上散發著的氣息無異。“玉帝說笑了,單靈早就被你親手毀了元神,早就不存在世間,此時說起一個已死之人,卻有何意義?單靈在天有靈,也希望夜珩君能尋得自己所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