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警官這麼早就來了,等了很久吧?”
郭噯看著我勉強的笑了笑,說:“我等多久都沒關係,就是怕你會因為害怕而爽約了!”
從他略帶疲憊與狡黠的目光中,我看出了他的焦急。他可真是一個認死理的人,想必現在都快要瘋魔了,卻還能夠保持這種鎮靜的樣子來和我正常的談話。
“沒有事情你是不會找我的。說吧,什麼事?”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要問下你,關於你姐姐林玉潔的事情!”
我i的耳朵開始隆隆作響,耳鳴一般的尖聲回響在耳廓中。是不是他已經發現了什麼,是不是他已經掌握了什麼證據,是不是姐姐真的露了什麼馬腳?我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問自己。但到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他一定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才來問我的,要不然早就采取了行動。
“哦!是嗎?有什麼你就問什麼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信!”
“好啊!希望你不要對我有所隱瞞。這對案子來說,真的很重要。”他突然間就認真了起來,沒有絲毫的開玩笑的樣子。
是的,這對案子重要,對你重要,也對我重要。
“你是從什麼時候認識的林玉潔?”
“既然是姐姐,當然就是從出生開始了,你......”
他立馬打斷了我,很認真的說:“安然,我是認真的。”
“高一。”
“我查過她的學籍,那個時候她應該已經輟學了吧!”
“知道幹嘛還要問我?”我笑得很難看。
“隻是測測你是不是對我說真話。別怪我!”他看著我,很真誠的樣子。
“好吧!”
在那一刻,我回想起我第一次見到姐姐的場景:那時候的我還是單單純純的安然,而不是現在的李安然。因為民族大團結的原因,我作為交換生來到了離自己家鄉很遠的XX市天水縣天水中學讀書。因為少年時期的倔強,我並沒有讓阿爸阿媽來送我。在孤身一人找到班主任的辦公室時並敲門進入的時候,我發現還有兩個人。這兩個人便是姐姐和卟卟。那時候的姐姐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碎花襯衫,一件很土的黑褲子,搭著一雙已經過時的運動鞋。素麵朝天,紮了一個馬尾刷。但是眼睛很亮很清澈,充滿了陽光和希望。
“你覺得這四年以來,她的變化大嗎?我的意思是不緊緊是穿著啊,錢財這方麵的東西,而是關於心理那一方麵的東西。”
我感覺到他那天的眼睛像是火球一般灼傷了我的眼睛。
“既然是她心裏麵的東西,我當然就不了解了。我既不是寄生在她體內的寄生蟲,又不是可以看穿人心裏想法的靈魂師,怎麼會知道呢!”
雖然嘴裏是這麼說的,但是我心裏卻很明白,在那件事情發生以後,我們兩人的身心都受到了重大的打擊。時間在流逝,但是我不知道心靈裏的那個痕跡是早已經過去了呢?還是說那個痕跡已經成為了不可過去的坎兒。
“那你認識周鵬這個人嗎?”
在聽到這個名字以後,我已經端到嘴邊的咖啡杯子在那一刻停頓了下來。對於這個名字我本應該是毫不在意的表情,因為這種很普通的名字在大中國不知道有多少,隨隨便便從人群中拎起一個人也許就叫周鵬。但是對於我來說,不是這樣的,這個名字對我有著特別的意義,很特別狠特別的意義。
我知道對麵的人一定正緊緊的盯著我,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想要從我的一些細微的動作中找出一些破綻。我一直告誡自己,不要慌,不要慌,要慢慢的鎮靜的去處理這一切的事情,要不然的話,也許就會將自己牽掛的人引入地獄。
我輕輕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問:“誰?從來沒有聽說過。是個很陌生的名字呢!”
郭噯仍然看著我,那樣子顯然是不相信我所說的話。
“是嗎?真的不認識?那你剛剛為什麼回、會愣了一下?”
“愣了一下?是你看錯了,咖啡有些燙,所以我就吹了吹,涼了自然就可以喝了呀!”我調皮的指著剛剛喝過的咖啡,衝著他笑著說。
“安然,周鵬死了!”
安然,周鵬死了,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