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插曲之天水故事(1 / 2)

天空是分外的晴朗,從窗口望出去,天是那麼的藍,連一絲浮絮都沒有,像被過濾了一切的雜色,像一張絲手帕,瑰麗地熠熠發光。

但是郭噯的心裏卻陰雲密布。他開始想自認識安然以後的種種,不,應該是遇到林玉潔這個怪女人以後發生的種種。他想起他分別與這兩個女人第一次見麵時候的情形,想起安然那種萬年冷清無欲的臉,想起林玉潔每每狡黠的笑意。然後他的腦海裏突然會蹦出一個女人一下子從高空墜落,摔在地上,圓睜怒目,流血的嘴角含著笑意,呆呆的看著他,而他那含著腦漿的血液慢慢的漫過門檻,漫過他的雙腳,將他吞滅。

郭噯開始回想安然當年班主任的種種怪異行為,他為何隻身一人存活於無人知曉的鄉下,為何過著艱辛無望的生活?如果真的想念幼時那種艱辛卻溫暖的時光,老人為何不回到他生長的家鄉而要跑到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還有難道僅僅因為安然和林玉婷性格相左卻關係良好成績優良而其中一人卻早夭,老人才對她們印象如此深刻麼?還是說有什麼不為人知且不能為人道的故事呢?

事後細細想來,郭噯覺得老人絲毫不像是因為厭倦城市而離開城市,倒像是在避難或者說是在贖罪。那麼,老人到底在避什麼難,贖什麼罪呢?

郭噯本來是想繼續從校園裏調查當年發生的事情的,但是當年在職的教師們在事情發生的當時大多不再學校,而校方第一時間通知的人隻有班主任,所以等他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發,事情早就失去了本真,而屬於一種人與人之間的謠傳了。除了好學生突然去世感到惋惜之外,他們並沒有再多的印象了。

而由於事情久遠,早已不知當年的那位目擊者如今在哪裏了,找起來也十分的困難。當然,郭噯並沒有放棄,他一直在找,隻是離找到的時間恐怕還有一些距離。當然,本來也可以像當時死者的同班同學問問的,但是四年時間過去,同學都去了四麵八方,五湖四海,哪裏那麼容易找的齊全呢!再說,由於當時是星期六且校方又嚴厲的封鎖消息,恐怕真正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真的沒有幾個。

最後,郭噯還是決定先回到林玉潔的鄉下老家,從她本應該最為親密的親人和近鄰中去了解了解情況

因為離四川盆地比較近,這裏的地勢還是比較平的,不過茂盛的竹林完全的將村子掩印在綠色當中。如果不仔細看,是根本看不出這裏還有人家的。

郭噯在這個村子裏遇見的第一個人是是一個遊玩的男孩子,穿著不合身的明顯是大人不f要而過繼給他的衣服,衣袖處有一圈黑黑的汙漬,顯然是他為了圖方便揩鼻涕從而長年累月累積下來的。他看到郭噯的車時,從他關注著的池塘裏的小魚身上轉移了目光而直直盯著郭噯的車子。

郭噯將車停了下來,招手讓小男孩過去,小男孩猶豫了下,還是扔下了手中的樹脂,跑向了郭噯的車子。見郭噯打開了副駕駛的門,他又猶豫了下,不過這次大概是因為他身上太髒而車內太潔淨的緣故。郭噯笑了笑,一把將小男孩拉上了車。

郭噯邪惡的想,幸虧自己不是販賣小孩子的人,要真是的話,那也太容易將這些小孩子騙到手了。從談話中得知,這個小男孩叫家寶,上麵還有四個姐姐,是家裏唯一的男丁,是家裏的傳家寶。如今四個姐姐都輟學到外地打工,就等著供養他這個家裏唯一的男丁上學了。

等到了宋家寶的家裏時,郭噯確實能感覺到他們家的困難,從那件陳舊破敗搖搖欲墜的磚瓦房就可以充分的看出來。而院子裏耀武揚威的一群雞鴨以及它們產下的雞屎鴨屎則大方的顯示著它們在這個家的地位。敞開的門內有一個滿臉皺紋的農婦正蹲在地上用柴刀剁豬草,聽見腳步聲頭也不回的用濃厚的四川話喊道:“家寶啊,你回來了嗦,鍋裏頭有飯,你自個兒吃哈!乖乖!”

家寶勾著手指輕輕拉了拉郭噯的衣角,朝屋內的農婦喊道:“媽呀,我家裏頭來了客人了,你看以哈嘛!”

那農婦停了手中的活,轉過了頭,看了看郭噯,又看了看郭噯停在門外的車,疑惑的問:“你是哪個哦?找哪個?”

等郭噯將自己的來意說明了後,那農婦搖了搖頭,說:“她們家的事情我是不曉得,你去問別個嘛!家寶,你快去吃飯,飯在鍋頭熱起的。”

叫家寶的小男孩顯然很喜歡郭噯,膽子也大了一點,拉著郭噯的手了,郭噯將自己手上的那輛自己收藏的豪車模型遞給了家寶。家寶一手拿著玩具,一手仍舊牽著郭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