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溪一聽此話,隻得無奈地向木樨看了一眼,如木頭樁子般,任人服侍穿戴。
那藍兒幫葉清溪穿著喜服,小手在葉清溪身上忙碌著,葉清溪幾次想避開,她都心細地繞著葉清溪身體,幫葉清溪的喜服拉直壓平。
藍兒就象觀賞著一幅名畫,站立細觀,眼光飛渡,一會兒噘嘴搖頭,一會兒又滿意點頭,一會兒低聲軟語道:“溪哥哥,藍兒覺得溪哥哥穿上這喜服更顯得玉樹臨風,俊逸超凡,溪哥哥你照照銅鏡,看看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溪兒有什麼不滿意的,藍兒,你去把你那件再穿來給娘看看,溪兒,你走到母親身邊,讓母親看看。”
葉清溪在木樨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向老夫人,老夫人把葉清溪看了又看道:“再轉過身去讓母親瞧一瞧。”
葉清溪又轉過身去,老夫人滿意地一直點頭。
這時,藍兒身穿喜服,從老夫人床側放下的幃帳中走出,青發如墨,白臉如瓷,紅衣似霞,身段似柳。
藍兒走到葉清溪身旁,羞澀嫵媚,嬌豔欲滴。
老夫人牽過兩人手,把他們倆人的手合到一塊,慈愛如陽,煦暖如春,她溫和地說:“母親這麼多年,何曾這麼高興過,改日不如撞日,溪兒,藍兒,不如今日你們二人就把婚事給辦了吧!也讓母親高興高興。”
“母親,不可,婚事不急,咱們得重新商議。”葉清溪說著這事,準備把身上的身服向下脫。
一聲嚴厲的:“溪兒?你這麼氣我,是就想讓母親早早地死嗎?”
老夫人用拳頭撞打著自己的胸膛,一陣氣喘,口沫流出,嚇得葉清溪停下動作,猛撲到老夫人麵前,口叫:“母親,你別嚇我。”
然後用手順著老夫人的後背,這時藍兒端過一碗中藥,用小勺喂著老夫人,細聲低氣地哄著老夫人道:“娘,快把這藥喝了,藥喝了就好了。”
老夫人又翻白眼又抖動,冰姨從後背捧著老夫人,藍兒把藥湯從老夫人嘴裏灌下,老夫人劇烈喘了一陣子,才翻著白眼,緩過勁來。
藍兒一見老夫人老淚滿臉,便掏出手絹,替老夫人擦拭。
老夫人撫著藍兒雙手顫顫巍巍道:“藍兒身為家中獨女,偌大財產,藍兒卻無不好的習性,品貌端芳,善良至純。城泰南內多少富貴年少踏破胡家門檻皆想娶藍兒為妻,無奈藍兒一顆心隻係在你身上。”
說著這話,老夫人把藍兒零亂鬢發理到耳後,然後用眼神憐愛地看著藍兒再道:“莫說別的,憑著她對我老太婆愛憐有度,服侍有加,我老太婆就喜歡藍兒。溪兒,趁著母親還有一口氣,你就和藍兒把這婚事給辦,你若娶了藍兒,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份。母親命已入大半截黃土,你就遂了母親心思,達成母親這點心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