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繼續搜尋,到了第二十二日,木字忽然消失不見,隻剩林字。周青心道莫不是柳姑娘遇到了變故。當下隻能繼續沿林字尋找,再行二裏,林字也越來越少。二人隻能沿著大致方位繼續前行,一裏之後便連林字也消失不見。
周青心道壞了,定是義弟發現了什麼線索,來不及做下記號,這可如何找尋?
周青隻能一邊大喊楚懷信、柳飄颻的名字,一邊結繩前行。又走二裏,前方忽然出現一處圓形水泊,中長約莫兩丈。
周青忙說道:“咱們來此二十餘日,均未下雨,此處竟能形成水泊,莫不是有水源通入?”
“那也未必,此處陽光雖能照入,卻不算強烈,便是半年一場雨,也未必能蒸幹。”蓮兒說道。
“若隻是死水,定然被落葉積滿,長期下來必然臭氣難聞。而此處水質竟然十分清澈。”剛說完便見水泊上跳出一物,竟是一條二尺長的大魚。
周青忙說道:“你看,那是魚。張毅說此間沒有活物,咱們一路行來,確實未見一個活物。那魚自然不會憑空生出,定是另有源頭。想來是當年那些人布置陣法之時,忽略了這小小水泊。”
“公子莫非想要下去探尋一番?”
“正是,我水下可閉氣半個時辰,再有玉球相助,隻要陰陽氣不枯,便不用呼吸。你在此等我,兩個時辰定當返回。”周青說道。
剛說完,便聽嘩啦一聲,那水竟直往下降,轉瞬之間便隻剩了個黑漆漆的大洞,周青不再多說,直接跳下。
周青未想到自己下落的速度竟然追不上水位下降的速度,好在洞壁滑膩,又非直上直下,而是緩坡向下,自己後背貼著洞壁,倒也未受到多少損傷。
忽聽得身後又有響動,忙神識掃去,隻見蓮兒竟也跟著跳了下來。周青忙說道:“你怎不聽話?”
“奴奴這輩子就這幾日最是開心,便是龍潭虎穴,也要伴在公子身邊!”蓮兒趁著洞內漆黑一片,索性表露心跡。
“自己多加小心。”周青也顧不上她話裏有話,隻能讓她自己當心。
下滑了半個時辰,前行有千丈,下行也有三四百丈,神識所見,洞道由土壁變為了石壁,仍是一般光滑。忽地感覺身體往上一拋,竟又向上而去,不過身體上行乃是慣性,升了不過四五十丈便要下落,周青神識已然看到坡頂,便將長劍插在坡上,穩住身體。待蓮兒飛止身邊,一把將其拉住。
蓮兒神識早就看到周青,故意裝作不知,待周青將其拉住,便順勢倒在周青懷裏。
周青來不及多想,當即說道:“坡頂距此不過七八丈,咱們走上去,洞道太滑,用劍插地而行。”
那洞道甚是陡峭,二人好不容易走到坡頂。經玉球多日調理,周青此時神識已能覆蓋百丈範圍,但見前方百丈不遠又有一處向上的岔道,周青笑道:“咱們不會是進了蛇窟吧?”
“公子莫嚇奴奴,哪有這般大的蛇?”
“若不是大蛇,這般彎彎繞繞的地洞,洞壁黏@滑無比,又該如何解釋?”話未說完,神識之內,那水又倒流回來,忙一拉蓮兒,直接飛到那處向上的岔道上,以劍插地,向上行了幾步。
再神識掃去,果然原來那處洞道已然被水淹沒,並且水位越來越高,眼瞅著便將兩人淹沒,周青見自己上爬速度沒有水位上升的快,索性二人便浮在水中,任由水位上升。
水位升了三四百丈才停了下來,二人再沿洞道上行,又行四五十丈,才算完全走出洞道。
出了洞道,依舊漆黑一片,神識之中辨別這是一處平台,像是自然形成,長寬超過神識範圍,上下間隔約有兩丈。周青心道此處比水位高出四五十丈,也就是說比原先水泊處地麵高四五十丈,應當是一處大山之中,隻是迷霧之中,看不到而已。
周青先在洞道入口用劍削上個大大的十字作為記號,接著取出火把,竟然無法點燃。周青叫道:“此處沒有空氣,須得調用真氣內息。”
蓮兒忙將呼吸改為內息,幸好玉球之內陰陽二氣充足,足夠二人使用。
二人邊走邊調換玉球補充丹田內陰陽氣,一路所過均做好記號,又行了四裏多地,隻覺陰氣越來越重,玉球也發出輕吟,神識之中那些陰氣則一一化作氣流湧進玉球。
越往深處走,陰氣越重,周青隻覺越來越冷,玉球來不及吸收的陰氣一旦入體,便如跗骨之蛆,直入丹田氣海。周青此時丹田氣海內盡是陰陽二氣,陰氣進的多了,便覺身體寒意加劇,丹田之內陽氣便加速流動化解陰氣,隻是化解速度卻十分緩慢,自己化解不及,玉球便流入陽氣與之平衡。隻是丹田就這麼大,陰氣多了,恐怕會出差錯。
周青不敢大意,隻能放緩腳步,待玉球吸完陰氣再往前行。
蓮兒倒似不懼陰氣,笑道:“這些陰氣入我體內陰陽之氣合二為一,好生舒適!”
周青笑道:“你八字全陰,想來是不懼陰氣,隻是陰陽和合方為大道,這陰氣吸得多了,陰盛陽衰,終歸不好!”
“大道難求,所以才有陰、陽,金、木、水、火、土諸多法門!張毅所說純陽才是真仙,公子為何要說陰陽和合才是大道?”蓮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