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娘娘不必求我,我現在這般境地,也做不了什麼了。其實,我算漏的豈止一步。罷了,楚輕凝,我今日來隻是想確定自己到底輸給了一個什麼樣的人,或許,我還有回來的一天。”最後一句,蘇鳶的底氣並不重,眼下被遣至華雲寺,就算有一天能出來,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蘇鳶,若是本宮與你的身份調換,或許,本宮也會不顧一切的做這些事。所以,我並沒有那般憎恨你。但是,你最好不要再想著回來之事。本宮是一個母親,是三個孩子的母親,本宮不會允許他們身邊存在會傷害他們的人。”楚輕凝一字一句對蘇鳶警告道。
蘇鳶微微一笑,欠了欠身,對綠兒輕輕招手,轉身離去。
“娘娘,若是真有一天,這蘇鳶回來了,那可就麻煩了。”青竹心裏是擔憂的,畢竟,蘇鳶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劉美人現在如何?”楚輕凝眸色微沉,思索之餘,便是對青竹問道。
“她下毒謀害齊婕妤,想必會有不輕的處置。但皇上那邊還沒傳出來什麼消息。”青竹緩緩回答,對於這事,也有些不解。
“嗯。”楚輕凝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往齊妙儀那裏走去。
蘇鳶原本是想利用劉婉兒生出些許風浪,但蘇鳶卻沒有料到,這劉婉兒竟有如此大的膽子,想在這關口,連害齊妙儀和楚輕凝兩人的性命。並且,還想借這個機會,將罪名直接推到蘇鳶身上。雖然,蘇鳶原本也是想利用她。
劉婉兒這出苦肉計,若是換一個時機,或許還能有點用處。但劉婉兒使錯了時間,也算計錯了人。
幸運的是,齊妙儀中毒並不深,倒是劉婉兒因這毒落下了病根。然而,這一次,楚輕凝卻是認真思索了齊妙儀的事。
齊妙儀無心後宮爭鬥,卻數次因為她而身陷險境。往後這後宮裏的路還長著,齊妙儀不該再留在這裏。但是,齊妙儀身為後妃,要出宮談何容易。
“娘娘莫要為臣妾的事情費心,”楚輕凝話還沒有說完,齊妙儀就已經猜到了楚輕凝的想法。“臣妾,也不想離開。”
齊妙儀自決定入宮起,就沒有想過出宮。楚輕凝想幫她之心雖好,但這中間所會遇到的困難,卻讓人不得不有所顧忌。
“娘娘,臣妾在後宮雖並不是真的受寵,可皇上卻待臣妾不薄,這婕妤的位份已是不低,給我們齊家帶來的乃是無上的榮耀。所以,就算有辦法,臣妾也並不想離開後宮。這一點,娘娘應該明白的。”齊妙儀微抿著薄唇,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現在,她是真的不能離開啊。更何況,她也不想給楚輕凝帶來任何麻煩。
齊妙儀的這番話,將楚輕凝未說出口的話壓了下去。
兩名皇子險遭迫害,晏啻便又將立後之事提上前來。待齊妙儀恢複,立後大典便立刻舉行。
楚輕凝是廢後再重回後位,晏啻考慮到不免有些人會記得楚輕凝曾經被廢之事,是以,這個立後大典辦得極為隆重。
站在高台之上,楚輕凝心神不由得有些恍惚,即便晏啻正握著她的手,楚輕凝依然感覺一股寒涼之意正從腳底升起。
鳳雎宮她終歸是回來了,這裏沒什麼變化,倒是這宮裏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青竹心裏極為高興,自家主子重回後位,太皇太後也該欣慰的。
相比你青竹直接表現出的愉悅,楚輕凝頗為平靜,後位於她來說,隻不過是一柄自衛的利器,無關其他。
“娘娘,您真的要將劉婉兒罰至華雲寺?蘇鳶在華雲寺中不會安分,這劉婉兒與蘇鳶乃是一丘之貉,這要落到了一處,豈不是要鬧出不少事情來。娘娘可莫要助長她人的氣焰。”齊妙儀心裏頗為擔憂。
“劉婉兒與蘇鳶算不上是一丘之貉,最多,她也隻能是隻母老鼠。蘇鳶不會自降身份與她合作,就算蘇鳶有心利用,但劉婉兒卻是上過當的人,她豈會輕易相信。劉婉兒這個人,可以送她八個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有她在蘇鳶身邊,倒能擾擾她。”楚輕凝輕輕一笑,點了點齊妙儀微皺的眉心,她這樣一說,齊妙儀也就該明白了。
楚輕凝必定會防著這宮裏的其他人,但最令楚輕凝顧慮的,還是蘇鳶。皇上對蘇鳶有心,她總感覺,蘇鳶還會有回來的一天。
畢竟,她撫養著一名皇子,隻要她不死,總有翻身之日。蘇鳶在華雲寺雖會清苦,卻無人擾她,隻要她‘靜思己過’,皇上很有可能會幫她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