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雖然很想去信任容池,畫菀汀卻克服不了內心中的恐懼,連說話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沒瘋!”容池眼眸沉入死水,一字一句問,“跟,還是不跟?”
眼看周身的溫度驟然升高,畫菀汀知道再不做出選擇,這一切就都完了……
閉上眼,畫菀汀主動握住容池的手,堅定道:“跟!”
容池心中鬆了一口氣,眼眸微動,轉身就帶著畫菀汀朝那迎麵襲來的火海中撲去。
……
待畫菀汀睜開眼時,她正躺在容池的懷裏,二人已經離開了那片很奇怪的草原,置身於郊外的一小樹林中。
“醒醒。”
畫菀汀掙紮地想起身,無奈容池將她抱得太緊,她動彈不得。一股隸屬於男性身上的味道撲鼻而來,畫菀汀臉微微發燙,她努力推了推容池,又喊道:“容池,醒醒。”
容池的眼皮微動,臉上還是灰淒淒的,是之前的火海熏黑的。
待他張開眼,眸子對上畫菀汀一雙古潭似的美眸,他清冷一笑,卻顯得臉上的印記更是滑稽。
“噗。”
畫菀汀再也忍不住,捂住肚子就笑。
容池見她在自己懷裏抽搐,以為是自己將她弄疼了,趕緊放開她。
掙脫了容池的懷抱,畫菀汀心中有些欣喜,也有一絲空落落的感覺。
“小丫頭,膽子倒不小!”
見畫菀汀無大礙,容池懸著的心總算放下,隨之就是冷肅質問。
“大巍王爺的名諱,你就這樣隨便直呼?看來還真該找雨心嬤嬤給你好生教導一番了。”
提到雨心嬤嬤,畫菀汀的心就“哢擦”一聲,似乎斷裂了。
她可不想要桂氏的人來折磨她呢,雖然不會將她折磨致死,但也會將她折磨得半死不活。
正斟酌要如何給容池道歉,抬眼便對上容池一雙含笑的眼眸,得知自己被人戲弄了,畫菀汀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怒道:“你誆我!”
“誆你怎麼了?”容池也玩心大起,多少年了,他還起了那種捉弄人的心思,“我就誆你了!”
瞧瞧,瞧瞧,這個人誆了人還這麼理直氣壯,她真是活了這麼多年,難得見一人!
簡直就是……恬不知恥!
畫菀汀咬著牙,瞪著容池,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誆我,就誆我咯……”
越是說到最後,畫菀汀底氣越發不足,聲音越來越微弱,低頭垂眸,隻是琢磨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容池側過身,捂嘴輕笑了片刻,以輕咳掩飾:“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
畫菀汀也知道這個理,十分讚同,點點頭,不再多話,就怕張口就被容池給噎回去。
“咕嚕”
無奈肚子十分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容池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見畫菀汀臉頰越發泛紅,心中不知為何,有一絲欣喜。這丫頭這副模樣,應該隻在自己麵前才展現吧。
“餓了?”
容池的聲音帶著笑,卻不是嘲笑。
畫菀汀輕輕“恩”了一聲,不看容池,低頭看鞋。
“去尋一些細碎的樹枝。”容池留下這句話後,片刻便不見蹤影。
畫菀汀撇撇嘴,彎腰去尋樹枝,大約找了半個時辰,總算是堆起一個小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