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容池清冷的嗓音從她身後響起。
畫菀汀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見他手中提著幾隻野兔,眼裏瞬間冒著精光,跳著,手指著道:“兔子!”
難得見到畫菀汀這副模樣,容池點了點頭,自己都未發覺他的眼中帶著一絲寵溺之色:“恩。”
而後,蹲在一旁,拿出匕首,剝皮,淘內髒的動作一氣嗬成。
明明看著十分髒腥的活兒,分分鍾被容池當做一份十分神聖的藝術品完成了。
見他幹淨利落的手段,眼裏波瀾不驚,畫菀汀心中微微觸動,同時饑餓難耐,也令她克服了對火的恐懼。
“我來生火。”畫菀汀撩起袖子,就開始拿地上的石頭摩擦起熱,想以此點燃那些樹枝。
反複了幾次,依舊失敗,畫菀汀有些氣餒。
突然腳邊出現一個火褶子,畫菀汀抬頭,碰到容池帶笑的眸子:“先點燃一些樹葉,再點燃樹枝。”
說完這句話,容池又埋頭處理他的這幾隻兔子。
畫菀汀一愣,原來她這般沒有野外生活常識!
拋開腦子裏想的亂七八糟的一些東西,她照做了,這次果然成功了!
火蹭地一下被點燃,畫菀汀第一次覺得,看到火苗是件這麼開心的事。
此時,容池那邊也快搞好了,他將兔子串起來,而後,架在火堆上烤,一臉淡定,似乎這周遭的溫度絲毫不能影響到他。
畫菀汀有些好奇,瞟了眼他,心裏暗道,難道這病秧子的體溫比旁人都低一些?
就如那……冰塊兒?
想到這個可能,畫菀汀心中便躍躍欲試,主動靠近容池身邊。
容池此刻關注於手中的那隻兔子,根本沒看畫菀汀,隻是餘光瞟了眼她,心頭有些詫異。
畫菀汀渾然不知,繼續靠近,快要貼著容池的衣裳時,她嘴裏嘀咕:“好像真的比較涼快……”
“什麼涼快?”
“沒,沒什麼。”畫菀汀趕緊挪開,支支吾吾遮掩。
她沒看到容池在此同時,正在偷笑。
吃了些吃食,畫菀汀心中讚許,沒想到容池的手藝當真不錯。二人恢複了元氣,這才商量著重新出發。
“向東,大約一百裏能到穀城。”容池冷靜地分析。
想到容池常年都在外,對野外的一些判斷自然比自己熟練,畫菀汀並未質疑,隻是心中還是有些詫異,沒想到他們就這樣離開了穀城一百裏之外……
“那我們快些趕路,還能趕在天……徹底黑之前回去……”
看著天色已晚,畫菀汀皺眉,有些為難道。
容池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經過這一番折騰,他的病情此刻沒有犯都已經是大幸。
“恩。”
容池臉色有些蒼白。
畫菀汀皺眉,一把扯過他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容池也不動,任由她把脈。
越到後麵,畫菀汀的臉色越發變得不好,她沒想到容池的身體竟然到了這般地步。
“你知不知道……”畫菀汀剛剛張口,就發覺聲腔微變。
容池抽回手腕,輕輕拍了拍畫菀汀的手,聲音冷靜:“我知道。”
知道!
畫菀汀心頭震驚。
知道還這麼折騰,糟蹋自己……
“我沒事。”容池清冷一笑,眼眸是超脫生死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