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氏被畫兆應賭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平日裏也是這樣,今日也是這樣,怎麼偏偏就今日如此生氣呢,那個畫莞汀果然是一個災星,專克她們母女。
“老爺,是我教女無方。”桂氏的臉上沒有了任何表情,那樣子讓人看著就生氣,但是偏偏畫兆應卻最害怕這樣的表情。
“你想說什麼?”畫兆應看著桂氏。
桂氏隻是冷冷的笑了一下:“當初我執意要跟老爺,不過是憑著自己對老爺的一腔熱愛,你我本事門當戶對,卻偏偏要出來了一個什麼地方出現的野丫頭,橫在你我中間,如果要是沒有她的話,今日會變成這樣嗎?你我之間隻怕也不會變成這樣,而你,會這樣說你的親生女兒?”
畫兆應隻是恨的直咬牙,若說是在朝堂之上,自然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是火過他畫丞相的,但是偏偏在這深宅之中,畫兆應卻是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桂氏麵上露出悲苦,隻是呆呆的坐在那裏:“我知道,我在你的心中始終比不上那個人,但是你看在我辛辛苦苦為你打理了這麼多年的家務的份上,你我也應該有一份情,沒想到......”
畫兆應不說話,他的心卻軟了下來。
看著畫兆應的樣子,桂氏忽然放聲大哭:“你管你的女兒,你卻不管我們的女兒,若是我們的女兒也有一個這樣的婚約,我何曾需要這樣操心,自然也讓她們清清閑閑的在家裏呆著,養養花寫寫字,也省的她們被她們的親爹說三到四落一個不檢點的名字。”
桂氏這一哭更是給畫兆應哭的心慌,要是說他心裏沒有桂氏,那是不可能的,好歹這麼多年的情分,但是桂氏的位置卻始終重不過那個人,而畫莞汀卻是那個人留下唯一的寄托,然而卻也是畫莞汀害死了那個人。
畫兆應心下亂成了麻,而桂氏卻還在嚶嚶的哭:“老爺,我叫你把莞汀暫時送到莊子裏去,本是好意,隻是想讓她暫時避避,然後就接她回來,難道當初把她送出去就沒接她回來嗎?那莊子上的人,就虧待她了嗎?”
說道這裏畫兆應的臉色忽然變了:“你做了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不過給你留了幾分臉麵,我還有事。”
說完,畫兆應就站起身離開,隻留下桂氏愣愣的坐在屋裏。
把畫莞汀送到那個莊子上之後,她也關照過幾年,後來看著時間長了,也就不在意了,放手給了下麵,其中克扣是在所難免的,沒想到這些事情畫兆應居然一件件一樁樁都記得,他還是不信任桂氏。
桂氏愣愣的坐在屋內,隻覺得滿室悲涼,就算是她爭上了正室之位又如何,畫兆應的心思,從來就不再她的身上。
桂氏愣愣的盯著麵前的那副駿馬圖,那是畫兆應送給他最愛的那個人的,那人走後,也從不叫人摘下來,隻是沒事的看時候看著那幅畫發呆,而那背馳的駿馬,如今卻仿佛在嘲笑著桂氏。
桂氏的目光越來越冷凝,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就算是得不到他的心又如何,自己還是這畫府的大夫人,而自己的女兒就是畫府的大姑娘,那人在如何厲害,如今也不過是一捧骨灰,她不能讓畫莞汀,絕對不能,絕不能讓畫莞汀死的這樣輕鬆,她要讓畫莞汀親眼看著自己的一切都被搶走,讓畫莞汀知道,她的一切都屬於她的女兒,讓她含恨而終!
“初秋。”桂氏輕聲喚道,守在門口的小丫鬟,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行了一禮。
“夫人。”初秋微微行禮,總是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儒弱,但是那一雙微微垂下的眼睛,卻有著讓人看不見的堅毅。
“上次我派你去大理寺的事情,怎麼樣了?”桂氏靠在軟墊上,悠悠說道。
大理寺的事情,已經過去不知多久了,而桂氏的手下,也被畫莞汀直接拿下了,更是沒有一個計劃做成的,而桂氏卻遲遲沒有提起,隻是初秋回來之後,並不如以前那樣對初秋好了,初秋心裏自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是看著畫莞汀對自己好了,所以想著可以留下以後或許有用處,所以才沒有斬草除根,這段時間,她冷眼看著,也明白了畫夢萱母女的做事風徑,隻要這個人沒有了用處,那是一定會被殺死的,無論你用功無功。
而如今舊事重提,隻怕是有事情要她去做了。
“夫人。”初秋微微低頭,跪在了地上,身子都微微發抖,仿佛很害怕的模樣:“這個事情.....這個事情,是那個人沒配合好,初秋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