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苦笑了一下,才站起身走到弟弟的麵前,拍了拍的肩膀,“別小看她。”
“哥,怎麼不早告訴我。”沈堯有些頹廢的說道。
“說了你就不會這麼淡然的麵對她了,多學學吧,她比起姑姑來隻強不弱。若不是她為自己換了這個前途,你認為她還會出現在這裏嗎?也許那個時候,朝中就該真的亂了。”沈弘長歎一聲,未免有些可惜的意味。
沈堯也同樣一副表情,“她的聰明才智,才是那位最需要的,加上那源源不斷彙聚而來的,富可敵國的財富。她若開口,那位定然會滿足她的一切。隻是這樣,她也不會在幸福下去了。不得不說,她真的是一位聰明的女子。如果身為男兒,那就是國之棟梁。”
兩個兄弟默默地坐在大帳裏,各自思索著,在歎息的同時又在感歎著。
姒鸞騎著馬,手裏拿著一份地圖,帶著護衛一直往前走。要在牧滄浦失蹤的地方進去肯定是行不通的,先不說有沒有人在那裏埋伏,單說繞過去就劃不來。這幾日,她一直在研究地圖,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然後進去。
“主子,咱們從這裏過去怕是不行,先不說裏麵有多麼的危險,隻要我們遇上一個,就有可能會錯開原來的路線。”說話的這個人是叫沈四,是沈弘培養的暗衛之一。
他最擅長的就是認路,也正因為如此,才派他過來帶路。
姒鸞一抬手,“原地休息。”
“主子,喝點水。”香蘿倒了一碗清水,送了過來。
姒鸞笑了笑說道,“你們也累了,不用照顧我,好好休息休息。”
過了半響,她才問那個開口的男人,“你叫什麼?”
“沈四。”
“沈一你認識嗎?”姒鸞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那平凡的五官可沒有沈一帥氣,不像沈一,天生就是一個發光體。
“認識,不過,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似乎是知道姒鸞的真實身份,沈四說話沒有太多的顧忌。
姒鸞微微一笑,然後詢問他的意思,“以你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走?”
沈四皺了皺眉,然後很認真地說道,“從這裏進去,是最近的距離,而且這裏有一條河,我們可以沿著河流走。如果有人進了山脈,首先也是要先找到河流才行。隻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姒鸞讚賞的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加緊趕路,爭取早一點到達這裏。在外麵休息一晚,再進山。”
陽光透過樹葉照到了地上,斑駁的樹影下照亮了人們憔悴的五官,十幾個衣著有些殘破的男子坐在一片空地上,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王爺,咱們已經在這裏走了一個多月了,到目前還沒有找到出路。”如果姒鸞在這裏,一定會認出這個人,他就是離霜。
牧滄浦的臉色也不好看,少有的狼狽之態,“如果我們沿著河流走,就已經能找到出口,隻是那些人一定還會追上來。我們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不能再有半點閃失。這篇山脈裏到處都是凶險,一個不小心,恐怕就會全軍覆沒。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與那些人碰麵。”
其實他想說的是,在走出去之前,覺得不要碰麵。
可事實往往事與願違,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遠處有人影閃動。
離霜第一時間站了起來,“王爺,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所有人一起,走。”牧滄浦說完就拉起離霜,飛快的向深處奔去。其它的人也迅速的跟上,動作奇快的離開了原地。
這一個多月的逃亡之路,每個人的身手都有了不同的提升,野外的生存能力更加的強悍。在山脈裏,經常會遇到危險,有的時候是巨大的動物,也的是小卻眾多的動物。不如食人蟻,過境之處,寸草不留,嚇的人麵無血色。如果不是找到了河流,恐怕他們也活不到現在。
他們的人,也就是那個時候損失了大半。
進過了一天一夜的追逐之後,終於甩掉了後麵的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碰到一條巨蟒。又是一陣戰鬥,他們才有了晚餐。
夜幕降臨,牧滄浦看著天上的星星,從沒有一刻那麼想念她。
離開前的那一夜,他靜靜地站在她的床邊,看著她熟睡的容顏,從未有過的不舍。如果他知道她有了身孕,或許就不會有那樣的爭吵。如果能活著回去,他願意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想起收到的那封信,他們有了一對雙胞胎兒子,那都是她的功勞。還沒來得及給兒子取名,還沒來及對她說,要一輩子對她好,他就身處險地。
他給她的心那麼明顯,她從來都不仔細的想。娶了她之後,他再也沒去過後院,就算是吵架之後,他也是留在書房裏。她總是不明白自己的心,也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成婚這麼久,她的淡然讓他每次都想失控。她沒做一件事都是為了她自己的利益,也許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把他放在心裏。
“王妃,天亮了,我們該起程了。”沈四身後的護衛都已經整裝待發了,姒鸞也點點頭,利落的站起身,帶著人馬往山脈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