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灝喚來墨漬,眼見著女兒一步一回頭的向自己閨房裏走去,轉身回了書房,見小哲直挺挺的跪著。他隨手把門上了鎖,走到太師椅前坐下。小哲聽鎖門的聲音,心裏一怔,知道爹爹今日是動了肝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一張臉嚇得白了三分,就聽李灝沉了聲音道:“原來,你也知道這是錯的!哼!”
一聲冷冷的哼聲,讓小哲身形也矮了三分,他低聲道:“哲兒知錯了。”
“孽障,你有多大的命,居然敢一個人陪著皇帝出行。我問你,今日要不是我看到了,你豈不是護不了他,眼睜睜的看著他被觀獅的人潮衝散了!”李灝想來就起了一身冷汗,望著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次子,不由得一股怒氣直衝頭頂:“若是這樣,你該怎麼辦?!”
小天哲自知理虧,不敢為自己爭辯半句,隻是道:“爹爹,哲兒不敢了。”
“不敢?哼,我看你沒有什麼不敢的了!我問你,今日初六,皇上不是應該去林苑練習騎射,怎麼會出宮?!”
小哲心裏直打鼓,說了實話,自己罪加一等,得被人抬著出這書房了。若是明天起不了身,皇上問起來,還得給爹爹惹麻煩。若不說實話,日後爹爹問清楚了,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一時間猶豫了片刻。
李灝見次子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怒火更勝,騰地站起身,反手就是一個耳光。小哲的臉頓時紅了一片,倒在了地上。
小天哲跪了好些時候,膝蓋早已有些麻木了,被李灝一巴掌掀翻在地,不由得嚇得失色,他膝行過去,一把抱住李灝的雙腿,見李灝怒目而視,不由得哭出了聲:“爹爹,哲兒說,哲兒說。”
“今日上午,皇上和孩兒到了林苑,那管事的宦官卻告罪說皇上的禦馬前些日子葳了腳,不能騎了。爹爹你也知道小和他,不,皇上他向來隻騎那匹黑雲,所以皇上就借此發了頓脾氣,騎射也不練了,由孩兒相陪出了宮。”
“這麼說,倒是那管事太監的錯嘍?”李灝聞言,怒極反笑。
“不,是孩兒的錯。”
“哼哼,真稀罕了,你李天哲也會有錯?好好好,會趁機逃課了。本事見漲啊!”
小哲見父親氣得出言諷刺,一張小臉紅了又白,隻能低頭跪在那裏不敢動一下。李灝越罵越氣,渾身直顫。他本是軍伍出身,身子本來健朗,卻不得已擔下了一國的重任,還要受朝中老臣的擠兌,一直謹小慎微,不敢走錯半步,每日嘔心瀝血,為幼帝撐下了偌大的疆土,身子雖還健康,卻大不如前。此次,次子和皇帝逃騎射課,而私自出宮,還不知明日在朝堂上會惹來多大的閑言閑語,他氣得極了,不由得咯出一口血來。
小哲一直低著頭跪在原地,臉上卻突然濺到了幾滴濕熱粘稠的東西,下意識的伸手探去,大驚失色,從地上一躍而起,扶住李灝,撫著父親的背哭道:“爹爹,哲兒不孝。”
李灝又急又怒,又一口血咯出,突然間渾身沒了氣力,一把推開兒子的手,道:“誰讓你起來的!”小哲伸手倒了杯茶水遞了過去,眼見著父親沒有再推開,轉身快步走到牆角取來一根藤條,褪了褲子,趴到椅邊,把藤條遞給父親,哭道:“爹爹,您別氣,哲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您打哲兒就是了,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李灝一把搶過藤條,喘了兩口,恨聲道:“孽障,你以為我打不動你是不是?!”他略緩了緩,抓緊藤條,對著小哲圓潤白皙的臀肉揮了下去。
藤條一下下清楚地砸在了身後,疼痛如波潮一般湧動到全身。李灝揮的狠,小哲的臀上瞬時多了數十道紅腫的傷痕。小哲心中愧疚,一開始隻是悶哼硬抗,可二三十鞭下去早已疼得渾身亂顫,實在忍不住了,哭叫了出來:“爹爹,哲兒知錯了,求您饒了孩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