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街的一條偏巷內,幾個街頭的小混混正掏出家夥,對麵前這個擋著他們道,並且對他們的威脅沒有什麼反應的家夥動手教訓,卻聽到一聲嬌斥:“喂!你們幹什麼?!”領頭的那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瞥了眼手下,抬起眼來,卻看見一個身穿月白華服,袖口上一圈翠眼綠荷的小姑娘,兩手叉腰,站在巷口,正皺著一彎月眉盯著他們,氣勢洶洶,不由得笑出了聲。撇了撇嘴,把手裏的家夥拋給一旁的人,緊了緊腰帶,一臉□□的走了過來:“喲,這是哪來的小姑娘,嘖嘖,看看,水靈靈的,還是淺灰色的眸子。幾歲啦?來陪陪哥哥我玩玩,怎麼樣啊?”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麼和自己說話,小蝶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撇了眼從頭到尾一直靠著牆角不吭一聲,就像睡著似的少年,咬了咬唇,罵道:“放肆!”
“放肆?嗬嗬,你說誰放肆啊?!你退什麼呀,既然招惹了老子,還想老子放你走啊!”那領頭的越走越近,正要跨過那個一直坐在地上,埋頭睡覺的少年,卻見那少年悄悄伸出一隻腿,那混混頓時腳底不穩,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嘴啃泥,罵罵咧咧的老半天爬不起來。小蝶看著清楚,愣了愣,不由得咯咯笑出了聲,拍拍手叫道:“好好好,笨蛋摔個嘴啃泥!”
那混混掙紮的站起身,一臉狼狽的站起身,羞紅了臉,惱羞成怒的大叫:“老子還不信了,來人,快點把這兩個家夥都給我抓住了。”眾混混剛要動手,卻聽到一聲冷冷的聲音,那個少年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了身,正在用手撣著身上的土,站在他們身旁道:“我勸你們還是不要,這位可是輔國公府的大小姐,你們要想再活幾年,還是趕快賠個禮,走人比較好。”
眾人一震,麵麵相覷,不由停了手。那領頭的站在一旁惱羞成怒,不由氣急敗壞的大叫:“聽他胡說八道!老子在這東街裏站了幾十年,這輔國公的大小姐從來就沒有出過府門!他隨口哄兩句,你們都聽,真他媽的都是豬腦子!愣著幹嘛,還不趕快上!”
小蝶聽那少年說完,也不由愣住了,自己鮮少出門,朋友也沒幾個,這少年怎麼會認識自己?遠處,那少年早已身姿敏捷的跳躍起來,一腳踢翻了一個混混,上下躲閃著打成了一團。她正苦苦回憶著,一抬眼卻見那領頭的混混舉了把刀,正一路朝她撲過來,也沒細想,小蝶雙手抱頭,蹲到了地上,卻聽一聲慘叫,那混混手中的刀應聲而下,小蝶回頭一看,不知該高興還是傷心。天淵臉色鐵青的站在那裏,一雙手緊緊卡著那混混的手腕,雙眼似乎要射出光來,低沉的聲音問道:“老五,這是怎麼回事?”
被他喊到名字的少年先是愣了愣,手腳卻沒停,一邊把剩下的混混一一打暈,一邊還對著小蝶笑了笑道:“老大,沒事。這些混混碰到我,找我麻煩。小蝶是拔刀相助,替我解圍呢!”天淵一雙俊目冷冷的,看不出一絲的情緒,逼視著那個領頭的混混道:“怎麼?輔國公府的人也敢惹,膽子挺大的嘛!”那混混被天淵攥著衣領,一把拎起,嚇得渾身發抖,話也說不上來了。天淵一把把他摜到地上,冷冷吩咐跟著他的親兵:“把他帶到京司衙門去!和那裏的大人說說明白,”說完,也不去看那混混,慢慢的轉過頭望向小蝶。
小蝶瞧著他的神色,咽了口唾沫,擠出一抹笑道:“大哥……”天淵皺緊了眉,強自忽略小蝶眼裏的求饒,沉聲道:“你不是應該去看鬥獅會嗎?怎麼會在這裏!果殼呢?家丁呢?該死的,跟著你的人都到哪裏去了?!”
小蝶動了動唇,剛要開口解釋,卻聽身後傳來果殼的大嗓門:“小姐!你怎麼跑那麼快啊!累死我們了!咱們回去吧,都逛了一個下午街市了!啊,大……大……大少爺,您,您怎麼在這裏?”天淵轉過頭,望了望滿頭大汗的果殼,和氣喘籲籲的家丁們,心裏又好氣又好笑,冷冷問道:“看來,你沒有去看鬥獅會?!”小蝶伸手抓住天淵的衣袖,巴巴的望著他,陪笑道:“大哥,小蝶覺得街市好熱鬧,這才換了主意!大哥,你看,我給你和二哥各挑了個荷包。二哥是百福臨門,你是麒麟呈現。你看,是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