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花容月貌,比之前所有麵皮都要清秀絕色,看你跟我也同病相憐,今日就破一次例,取你麵之後,不用一夜之間蒼老,就換我麵上這張給你如何?”說著,那纖細玉白的手指就朝殤若伸過來。
妹喜娘娘的麵皮?於此她想此夏王履癸來,能得他的疼惜,對於妹喜娘娘來說,是莫大的喜悅,但,她是她,隻是殤若,獨一無二。不是誰的替代。
殤若眼見著那隻手襲上麵來,後退兩步,言語中帶了點涼薄,“夫人時常取人之麵,難不成自己無麵見人?”手指慢慢爬進衣袖,緊握了白鏡真人遞給她的明符。
“好一張靈牙俐嘴。想來還是本夫人看錯了,這樣一副美豔動人的麵皮,放在本夫人麵上,當真是好極。那麼……”話音未落,藍裙輕揚,殤若的眼眸光暈中,映上淡如水的麵容。
殤若大吃一驚,身形躲過那鬼夫人的利爪,麵皮堪堪從細長的指甲旁擦過。如若被那一鋒利的爪劃過,總會是留下一道泯不了的傷口。
“不錯不錯,居然能逃過本夫人的奪魂鬼爪。那麼接下來,就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僥幸了。”那無麵鬼夫人鬼爪於空挽了慘白的光暈,指尖的黑暗之影崩發,手勁越發的狠戾。
殤若這下倒不慌了,撣撣宮衣上沾染上的粒粒塵土,使用明符最佳的時辰,就是無麵鬼夫人朝她取麵之時。現下,她指尖抖開符咒,眼見著那黑暗之影朝她襲來,雙手高舉。
“鬼神速退,破。”有明亮的光線從那明符中迸射,直直落在無麵鬼夫人的左肩之上。無麵鬼夫人麵上吃痛,顧不得再奪她之麵,敗下陣來。
“滅鬼靈符?”無麵鬼夫人咬牙切齒地吐了四個字出來,沒錯,就是白鏡真人用其身上之血畫上去的滅鬼靈符。“不過,你以為就憑這區區靈符就能壓製本夫人?”無麵鬼夫人右手撫肩,緩緩地站起身來。
妹喜娘娘的麵皮從無麵鬼夫人的臉上慢慢脫落,一條一條不斷湧出的血肉,在空氣中泛起腐爛的氣味,胭脂紅的嘴唇自麵上消失無影,隻留著一張無麵之皮,那黑亮的頭發自無麵之上漸漸伸出來,擋住了那無臉之麵。
殤若徑直地往後退去,後跟不穩,重重地向後倒去。那樣的畫麵,太血淋淋,根本叫人無法直視,在淡淡的月光籠罩之下,顯得極為陰森可怖。怪不得無麵鬼夫人要取美人麵做自己的麵皮。
“那麼加上在下呢?”殤若的耳邊傳來清雅的男人聲線,仿如是天際邊緣傳過來的一般讓人措手不及。
“殤若姑娘,在下想來還沒有來晚。”她的身子跌進清冷的懷抱,即墨予漓。她怔怔地看著那儒雅的臉,半天回不了神,頭腦裏隻有那血腥的一副場景。
“殤若姑娘,殤若姑娘。”即墨予漓搖搖頭,不得已動用了自身的靈氣渡了些許給她,見殤若的麵色恢複如常才罷手。
一瞧著即墨予漓的麵,殤若張了張嘴,稍稍安了下心。她扯扯即墨予漓的袖口,“你且小心些,這無麵鬼夫人不是好對付的。”
即墨予漓的臉上緩緩綻開一抹淡雅的輕笑,“放心,白鏡道長已經在外布下光界,這鬼夫人無論如何也走不脫。現下,就交給在下吧。”即墨予漓把她安置在長廊口一旁的小階上。轉過麵時,麵上帶著的是無盡的冰涼。
殤若咳了咳,手心交握,稍微緩和了心下的恐懼,她長這麼大以來,從未見過這樣可怕的一幕,天下之大,果真不是她所能體會得完。她看著即墨予漓緩慢前行的背影,想來剛剛她是錯怪他了吧。
再說即墨予漓的心境此時一團的亂麻,身隱花叢間時,那鬼夫人朝殤若使了奪魂鬼爪之時,他就替她捏了一把汗,如果那鬼爪在殤若的麵上劃開一條血口,不,他不敢想,趁著鬼夫人懷複原本麵貌之時,他就急急地現了身。
幾千年未動的凡心,一刹那之間山崩地裂,殤若就如一團火般燒進了他那已然清冷淡然的心。
“若靈。黑暗地界走脫,這次還得本王親自來迎你回去,想來,這九界之內,隻有你才有這麼大的麵子。”即墨予漓的聲線壓得很低。殤若也隻聽到淺顯的句子,黑暗地界,九界之內?
為何即墨予漓一來,那無麵鬼夫人渾身就不停地在抖,根本與麵對她之時判若兩人。那狠戾的一幕還清晰的閃在她的眼前。
她不禁好奇起來,這樣的一個人,究竟會有怎麼樣的身份,姑且不說白鏡真人對她恭敬的態度,單單就無麵鬼夫人這樣一個狠角色在他麵前都失去了色彩,不敢有任何逾矩的動作。太匪夷所思了。
小白有話講:大家能否猜出即墨予漓的真實身份?哇哈哈,料你們也猜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