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聲音低沉,殤若的眼角裏,是一片的冰涼,她麵前的長空無俊,將衣服攏了攏,長腿一邁,直起身子來。
身子纖瘦,那暗黑的褲角被紮在了一雙暗色的黑色長靴裏麵,顯得那一雙腿,極為的修長。
長空無俊將那黑袍的衣袖輕輕挽了上去,將如玉般的指頭露了出來,隻見著那指尖上是兩枚鐵製的銀環,拇指與尾指上各帶了一枚。看上去,極為的詭異。
“如此長相絕豔的女子,本座倒有些下不去手了,兩名女子,唔。”長空無俊帶上仁和的目光將那些生魂掃了一眼,雖然那目光仁和,但是這樣的光彩,卻如刀一般的灑在了生魂的心口上。
“倒比那些貪生怕死的男子還要強得多。罷了罷了,本座今日破一次例,你倆報上名諱,如若本座失手,那麼,便就由他們來替你豎石頭碑文。”那長空無空將玉指朝著那些官役一指,隻見著那些官差微微抱了抱拳,全然沒有任何的意見。
碑文?是說的是,如若將她倆失手錯殺之後,還豎墳立碑麼?
“莫夕瞳。不過,我卻沒想要修冥使大人替我豎碑文。”莫夕瞳麼?她原來姓莫,她的語言一出,殤若隻覺得萬分敬佩這女子。
雖則身姿是一階女子,但卻有那英雄般的氣概,這樣的女子,在凡塵之人,極為的少,堪堪是可能作無。
“有骨氣。那你呢。”長空無俊將殤若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那眼眸中的意味倒是頗重。
“殤若。”簡短的兩個字,穿插在暗黑的氣息裏麵,如果不是仔細聽,根本就隻會聽到那呼嘯而過的風聲。
殤若,這兩個字念起來極為的清淺,雖則隻有兩個字,但是這兩個字,卻還是落月給的呢。
“殤若?姿色倒算是極美,隻不過,本座要知道的,是你的名諱。”對著她的時候,長空無俊隻是拉了拉唇角,不過,這樣的動作,卻帶上了一絲的溫和。
“我沒有姓氏。”她的姓氏,父母從來沒有給她取。師父那日原本想用即墨兩字讓她作為姓氏的,隻不過,她當時不願意。等她願意的時候,師父卻不在了。
“罷了,這些對於本座來講,不過是累得慌,本座沒心情知道。”沒心情知道麼?看這長空無俊一臉雲淡風清的樣子,果然是不喜歡多管閑事之事的人。
“一起來吧,以免傳出去,叫了那阿修羅嘲笑。”阿修羅?那又是誰?難道說,也屬於鬼獄的使者麼?
殤若將負於身後的長劍落在手指尖上頭,這一時刻,她與莫夕瞳配合默契,劍尖與著莫夕瞳的手抓一起撲了過去。
還未襲身,長空無俊的身子一閃,帶了一些瞬間移動的感覺,殤若隻覺得眼前一閃,便就沒了長空無俊的身影。
心下一緊,她與莫夕瞳的前招雖然凜冽,可是背門,卻是空空如也,這樣的致命之處,她卻沒有防備。
淩波微步。
思緒一出,腳步就開始輕輕轉了開來,雖然不若長空無俊的身子瞬移快,但,足夠將她們的背門保全了去。
正當此時,那長劍與著長空無俊的手指相接,隻聽到殘鋒劍輕輕地吟唱,那劍身上的吟唱,如厲聲一般地傳到了殤若的耳朵裏。
她倒退兩步,被莫夕瞳攬在了手臂上頭,長空無俊隻用了兩指,便就將她擊退了好幾米遠,而這樣的力道,她便隻有在一個人那裏見過。
她的師父,即墨予漓。
囚龍井外的鐵鏈,少說也有百十斤重,而師父卻還能麵不改色的將那鐵鏈拉扯到了底步,而且,還將敖陵的龍頭擒在了手裏邊。
殤若將頭抬了起來,隻見到長空無俊的身子輕飄飄地從天而降了下來,如仙子剛入凡塵那般,“不錯嘛,居然還會瞬移術。而且,本座瞧著你的劍,雖然泛著銀光,但,本座好似在哪裏看過似的。不過,那劍從未離開過他的身邊,真是奇了怪了。”
劍,是師父相贈的。
根本不可能是長空無俊能看過的,就算如此,她的劍身上麵,還有一條黑龍的龍身紋絡。
“既然如此,本座這次,便就不再手下留情,你們,且看好了。”長空無俊的腳尖輕微用力,整個身子,便就向著殤若與莫夕瞳衝了過來,那身子上,帶著極為霸氣的力量,使得周遭的青板路都咯咯作響。
殤若的麵皮上麵,就感到了一絲的氣浪,那浪花將她的麵皮刮得生疼,仿佛是利刃一般地生生將她肉剜去。
她與莫夕瞳同時向外側過了身子,倒在了一旁,殤若能感覺到全身的脈絡都在上下地翻騰,這個長空無俊的力道,根本沒有盡全力,她想,如果他用了全力,隻怕這青石板都會開裂好幾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