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有勞大師了。”她施了一禮,這般要麻煩別人,所以,處事上,就不能有那冷硬的言語來。
那僧侶搖頭,腳步未動,殤若有些不解了,“姑娘,要看得緣起,得需要姑娘將自己的鮮血打在三生石之上,姑娘的緣起,也隻有姑娘自己能看得見而已。”
怪不得這三生石的名諱,是用著的那血跡的顏色呢,既然如此,殤若將手上的長劍一抽,劃破了掌心,將那血跡滴了兩滴在那三生石的石身上麵。
她退開兩步,收了長劍,自衣擺上扯了一縷布襟,將傷口一層一層地裹了開去,殤若就看得那石身上麵開始幻開了霧靄,漸漸現出了一些畫麵。
那一幕,是她剛剛懂事的時候,她餓極了,看著路邊攤子出籠了熱騰騰的包子,有個年輕的公子買了送她,她歡喜得緊,正準備雙手接上,不料那年輕公子把地上的泥摻在了包子上遞給她,年輕公子滿臉的戲謔表情,就連周圍的人們,也露出了嘲諷的笑意,隻把她當成了傻子乞丐玩弄。
後頭,她被囚禁在了那石屋裏麵,再然後遇見了落月,越看,畫麵裏麵,隻有她這一世見過的人,以及現世的事情。
而那被遺棄的場景,沒有,就連,她的前世,一縷痕跡也沒有,她有禁有些奇怪了,不是應該有緣起之時麼,為何,她單單隻有這一世?
殤若的雙手無力的垂下,這三生石都在嘲笑她呢,笑她想知道的時候,卻留下了一片的空白在心頭。
“姑娘,為何這樣的一副麵色。”僧侶在她的身旁輕言出聲,殤若隻有淡淡的垂下了臻首來。
“大師,我,看不到前世。”因為看不見,所以,她才覺得倍感的失落,為何所有的人都在,卻單單是沒有爹娘呢?
“姑娘,如若是沒有前世,也是因為這一世才緣起,所以,姑娘不必這般的麵色。”殤若聽出僧侶裏麵極為安慰她之意,可是這般的心情,又是誰能夠了解得去呢。
那僧侶看了看殤若,再看了看那一塊三生石,心下有著沉思,早年前,便聽到菩薩提過,如若在三生石上麵看不到前一世的人,那麼,此人,在生死冊上便就沒有名諱,而其身,就不該屬九界裏麵。
但是,這殤若麵容絕麗,如若不是九界裏麵之人,那為何還能看到自己的這一世呢,從來,三生上麵,首先顯現的,便就是緣起之起,如若是這樣的話,那麼,殤若極為可能這一世,才是緣起之時。
“大師,殤若明白,現在隻是為了救得落月,所以,殤若不甚在意這般身外之事。”心疼吧,疼得她連說話都要用盡全部的氣力,因為她沒有前一世,所以,才沒有爹娘麼,所以,她才能夠是這般被遺棄的吧。
“姑娘的事,貧僧已有耳聞,現下,便就是來給姑娘指點迷津。不過,姑娘前番闖鬧鬼門,實屬是不應該的,如若以後因此而有些劫難,那麼,姑娘,也得一力承受了去。”
她前番也是因為救落月心切,便就無暇顧及那一些了,“大師,殤若知曉,如若以後要怪罪於殤若的話,殤若絕不會皺上一絲的眉頭,或者心生了怨恨。”
“姑娘能有如此擔責之心,也算是姑娘的造化。姑娘,且隨貧道來,這般的事情,總得還是要有人能幫助方才能成就的。”
有人能夠幫助她麼?這般說來的話,落月有望被脫苦了,殤若道了謝,便提了衣擺就跟上了僧侶的腳步。
這幽冥鬼獄裏麵,還有人能夠比幽鬼焰王更能說得上話麼,那這樣的話,可以向著幽冥閻君求情了,有人言,不看僧麵,卻也要看佛麵,這一個佛麵,會是誰呢?
僧侶帶著她拐上了去魂殿另一側的路子,那路上布滿了使者,與著換差不同的是,全是一身的白,看上去,極為的風雅。
這白,在暗黑的地界,格外的亮眼,比著莫夕瞳身著的那一身鮮豔的紅,還要讓人眼前一亮。
那些使者看著僧侶,緩緩地行了一禮,那動作極為的恭敬,僧侶微笑地點點頭,抬了抬手,示意讓他們無需多禮。
殤若打量了四周,右側是去魂殿的側牆,而左側,卻是一條響著波浪的河流,水身清澈,不是忘川江。
那河之上,搭了一條五彩的橋,僧侶步得橋去,殤若眼睛一眨未眨,從橋身上看下去,還能瞧著水河裏頭有一些蹦跳著的小魚。
這一條五彩的橋,通向的,又將是哪裏呢,沒有人回答她,隻是那耳邊呼呼吹過的河風,替她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