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予漓的眼前一閃,有長劍的光芒驅散了他所有的思緒,他隨手帶起了氣浪,一掌打向了來人。
耳邊有人喊,“不要……。”這一道厲聲,把即墨予漓身上泛起的殺意徹底地打碎了去,隻呆呆地望著自己的右掌,他的心,為何會這般的疼。
殤若隻是笑,她不過是要將殘鋒劍歸還給師父呢,而師父卻是這般的不相信她,卻以為她要行刺於師父。
這一掌的力量,打在了曾經被鐵勾子穿透的琵琶骨頭上去,吱嘎作響,殤若的耳裏滿是骨頭碎掉的聲音。
她怎麼可能會行刺呢,怎麼可能會呢,她是這般的愛著師父啊,就算是讓她自己粉身碎骨,也斷斷不想要傷害師父的啊。
身子被打倒在地,有紅色的衣袍將她住,“姐姐,姐姐,你怎麼樣,怎麼會這麼傻,他已經忘了你呀。”
有暗色的血液在她的嘴唇邊擴散開去,手指尖,躺著的,是冰冷的木頭小像的碎片,還有,散落了一地的嫁衣之布。
殘鋒依在她的衣衫之上,不肯離去,殤若扯起了笑意,靈氣被打散,就連說話都是高低不平,“果然呢,隻有這樣才是適合我的呢,全都碎了,阿瞳,全都碎了呢,再也拚不全了。師父,阿若,隻是想把殘鋒劍還給你,上麵的龍印,還是師父給降服得呢,師父連自己的佩劍都給忘了呢。”
“王兄今日這般的行事,可是讓予焰大開了眼界呢。”北鬼焰王,原來,你的名字叫做即墨予焰,怪不得與師父長得這般的相像呢。
殤若看著師父的麵色,升起了一絲的疑惑,那眼眸隻是看著自己的右掌,曾經的師父,再也回不來了,再也,不屬於她了。
莫夕瞳的眼眸裏,滿滿的怒火,她不過是前來參加幽冥閻君的大婚之禮,卻意外地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被所愛的人,打一掌,這樣的疼痛,莫夕瞳不敢想,隻是緊緊地將殤若的身子攬在了懷裏,可是,姐姐依舊是微笑的呢,就算嘴唇邊蔓延著暗色的血跡。
“師父,阿若,還記得那一首你最愛的碧波吟,殤若還是學不會呢,還是沒有師父彈得好。”說完,殤若捂著肩膀咳了起來,順著帶出了一絲的血跡。
“哼,哪裏來的毛丫頭,跟本仙子搶夫君來了,一首碧波吟,就想將本仙子的夫君拐騙了去麼?”一直靜立一旁的鳳綾仙子開口出了聲,隨著手掀開了頭頂上蓋著的大紅蓋頭,那一張美人臉上, 是變了味的色彩。
“碧波吟,還是師父給殤若彈奏的呢。”殤若倚在莫夕瞳的手臂上邊,盡量使得自己的言語說得平緩一些。
師父的氣息起伏不停,好似被著什麼刺激了一般,猛著吐了一口濃血出來,身子也緩緩地往下墜落,被北陰帝君一把地接住,“碧波吟,碧波吟.......”
記起來了麼,殤若瞧著師父的眼皮落了下來,心下便就沒來由得被扯得心疼,她顧不得身上的痛意,順著那路子就爬了過去,“師父,師父。”
“天君,依鳳綾看,這女子來路不明,理由被打進天牢。”鳳綾仙子居高臨下的掃了殤若一眼,對著天君麒玉行了一禮。
“鳳綾仙子,現下最要緊的,本君認為是我兒子的命重要一些吧。”北陰帝君朝著鳳綾仙子掃了一道如刀般的眼線過去,幸得沒有成婚,要成了婚之後,那還得了,現今便就隻顧著自己的心神不寧,卻不將旁人放得眼裏去。
“你,也跟著一起來吧,本君看你中的這一掌也不輕。”北陰帝君滿意地朝著殤若點了點頭,如此甚好,雖然說應該是眼前的這位女子害得他的兒子陷了情劫,但從今日這番行為來看,他倒是對著殤若十分的欣賞。
殤若的內疚無以複加,還是因為她師父才受傷的,師父因為她曆情劫,也因為她而陷入了沉睡。
東華帝君瞧著自己的女兒咬牙切齒的模樣,有些無言,還是太過於年輕了,他以為女兒對著予漓有著極深的感情,所以才沒有阻攔她與予漓的大婚,不過,如今看來,其中的曲折,有些勉強了。
不過,東華帝君掃了一眼天君的麵色,心下一冷,與鬼界的怨恨,早就結下來了,那一年,不就是將他與長吟活活拆散的麼。
如果長吟還在的話,他們也該有一個女兒了吧,算來,年紀應該跟著殤若相仿,會不會也是這般的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