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盡的流年(1 / 2)

菩薩哈哈笑出了聲,“閻君來此,貧僧滿心歡喜。”這麼說來,這個即墨予漓就是幽冥閻君了。

她的眼神輕輕地飄了過去,但是,卻被北鬼焰王一襲暗藍色的袍子擋了去。波光上移,便就是北鬼焰王淡雅的微笑。

連殤若不免覺得有些對他無言,北鬼焰王有點像那遮羞的麵布,讓人無法看到最終的那一張羞澀的麵皮。

“殤若姑娘,你也來參加菩薩的辰宴麼?”語氣裏帶著的是濃濃地詢問之意,不過,那麵色卻是帶著調笑。

“焰王。”她朝著即墨予焰淺淺地行了一禮,她如今的身份是玄魂差使,那麼,該有的禮數,一樣也不能落下來。

正說著,外麵有人喚著是天君與眾尊者仙邸到了。天君麼?據說這天君,是九界裏麵最為有權力的人。不過,她倒沒有心思去打量天君,九重天於她來講,太過於遙遠,那她何苦望遠避近呢。

九重獄的閻君,可絲毫不遜色於天君的呀。

正想著,有一道略帶著諷刺的言語橫空穿插進了連殤若的耳廓裏麵,“天君可是姍姍來遲啊。”

這聲音,是北陰帝君的聲線。

連帶著,殤若看天君的時候,眼神裏麵,帶著一股子的寒冷之色。不知道怎麼的,她對天君微笑的麵皮,感到壓迫感。

沒錯,就是壓迫感。

“帝君安好,明王安好。”有穿著清綠色紗衣的女子從旁邊轉了出來,連殤若的眼前一亮,好一位絕色的佳人。

風姿絕絕,渾身上下是泛著嫋嫋的仙氣,清綠紗衣女子的麵皮,帶著淺淺的笑容,無論誰看著,都會心一笑。

“不看到有些人,本君倒是好的很啊。”不過,北陰帝君的脾氣本來就不太好,此刻見到九重天上的天君一行人,那脾氣更加的隻增不減。

“善哉善哉,明王,貧僧有禮了。”有穿著淺黃色僧衣的男子閃了進來,殤若看得真切,不過又一位同著大輪明王相同裝扮的僧人。

早就知道菩薩是世外方人,而辰宴,不外乎是講經,說法,或者是論道,於她聽起來,著實是為難她了。

她的眼線投在了那高堂上的三位身上,菩薩自不必說,她是熟悉的,而天君,對於她來說,不外乎是高高在上的天神。

北陰帝君嘛,她倒是很好奇,這樣的儒雅之麵,脾性卻是火爆得很,根本就沒有打算顧全天君的麵子。

起初還以為能夠看見九重天與著九重獄會戰火蔓延,不過,倒是那後進來的僧人將這一切化解了去。

她聽他們的言語裏麵,像是因為鳳綾仙子與著幽冥閻君的婚事而延伸的戰火,其間因為幽冥閻君在大婚之上吐血而宣告婚事告催。

不過,連殤若將眼線放到了鳳綾仙子的身上,這樣的麵皮,如若換成了她,隻怕根本就不會出來見人,而這鳳綾仙子,像是無事人一般,對著北陰帝君還行了淺禮。

這樣絕色的女子,幽冥閻君都能將之拒絕,難道說,幽冥閻君有了心上人,或者是,根本就沒有看上這鳳綾仙子?

眼波輕旋,這幽冥閻君的座位是在北陰帝君下首,但她看過去的時候,那座位上麵空空如也,閻君是幾時下得宴席的,她一點也沒有發現。

掃了一周的使者,也未見著有幽冥閻君的身影,難道說,幽冥閻君也不喜歡這樣熱鬧的辰宴麼。

殤若將身子從大樂九華宮的柱子邊隱沒去,羅玄裳端杯子的時候,眼風便就掃到了,不過,他沒有作聲,隻是唇邊勾起了一抹不意察覺的輕笑。

這樣的宴會,對於連殤若來講,是有些無聊,講經說法她又不懂,聽下去不過是對著她唱著小曲罷了。

那幽冥閻君那樣崇高的身份他們都未曾發現。像她這樣的一個玄魂差使離席,根本就不會有人察覺,

轉出殿外,她的嘴角邊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出來,殿內的流光,太過於耀眼,而殿內,卻是暗黑籠罩,那一具一具行進的生魂,看了她一眼之後,露出了豔羨的目光。

這樣的身份,於連殤若來講,根本就不足以與人道之,更何況,縱使是身處修魂使君高位的羅玄裳都是無可奈何這身份。

連殤若的腳步,下意識的往著忘川江畔走去,據菩薩說,忘川江水,便就是讓人忘情,忘義的。

忘川江水,承載的眼淚,又有何其多呢。

這樣數不盡的流年裏麵,誰又為誰淚染矜裳,誰又為誰將那心間上的傷良祭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