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是非曲折(1 / 2)

目送著那一抹鳳凰紅遠去,殤若開口出聲,“師父,今日答應公主出麵,是因著什麼原因呢?”

是啊,因為什麼原因呢,是因為鬼獄的疏忽,還是因著他內心深處,隻想要平習這一場惡疾頻發的曲折之事?

他不知道,就若是他不清楚究竟是緣何對初塵,這一個名諱而心生了嫉妒的心思一樣,這樣的不解,讓他無法掌控。

“總歸是鬼獄走失的人口,為師沒有理由推卻。”即墨予漓緩緩歎了一口氣出來,真是這樣子麼?這般無奈之舉,卻將自己的心思也套了進去,當真是讓他無以言表。

初塵。他咬牙切齒在心中過了一遍這個稱呼,不知道怎麼的,他對這個即將出現的道門道長,可沒有什麼好臉色,盡管,他們從未見過麵。

“可是師父,這雲霓公主先傷害人的性命才這般如此的,就是這樣了,師父還要幫助她?”她將水袖紗衣輕輕一甩,有一點不滿師父今次的這般作為。

“助她?所以,你今日便就是這樣的一副麵目?”話言一落腳,即墨予漓的眉頭就輕輕一皺,自他在鬼獄之中醒來,他的心緒便就是一片的安寧,縱使是遇到鳳綾仙子之時,他都從來沒有過心緒起伏之時。

但,一遇到連殤若之後,他所有的淡然,通通化為了灰燼。這究竟是緣何哪般呢?難道說,上天又將要讓他重曆一次情之劫難麼?

她是他的徒弟,他竟然會對自己的徒弟生了這樣子的情愫出來,總歸是天理不容之事,但是,他的心裏,起伏了個不停,阿若現今可沒有將他這個師父放在了心上。

連殤若看著師父的麵皮一點一點被沮喪占據,她剛剛這副麵目,是因為師父幫助雲霓公主之後,才這樣生氣的吧,師父明明知道這雲霓公主先謀害別人在先,現今還要請得道長前來除去別人的靈魄,如此凶狠之事,也能夠做得出來。

“師父,阿若隻不過是沒有想到,原來師父也如此的不分青紅皂白。”連殤若隻想到鬼獄裏頭冷酷的師父之麵,卻不曾想過,師父就連心裏,都是這般的冷酷無情。

“你。”一股悶氣籠在即墨予漓的喉嚨處,他的心口扯得生疼,這心口處的疼意,似那無數的針紮過的一樣,每一道,都讓他錐心的疼。

“噗。”一灘濃稠的血跡自連殤若的腳尖處綻放,那紅白相間的顏色,讓連殤若瞪直了眼,血,血液。師父的嘴角邊,蔓過了那豔麗的色彩,使得連殤若的渾身一顫。

“師父,師父。”她快步走到師父的麵前,取了帕子,正準備複上師父的嘴角,卻被即墨予漓的長臂一揮,直直撲到了地上麵,骨頭哢嚓直響,讓她的手肘腳踝微微地升起了刺骨的疼意。

“既然你如此認為,為師也沒有必要再多作解釋。”玉指在嘴唇邊一抹,血跡盡處在手指間。即墨予漓居高臨下的瞅著她,這般的皮肉之疼,怎麼會比得上道道剜在心口處的傷口,來得更加的讓人痛呢?

“你且隨為師過來。”語氣裏麵,滿是冷涼的寒意,絲毫沒有帶著起伏之意,殤若隻看到即墨予漓月白的衣衫在那內苑石門處隱去。

是因為她這樣對師父,所以,師父才會這樣沒有溫度地對待她吧。他是她的師父,怎麼可能會溫柔地對她呢,過多的情誼,隻是負擔,師父,總歸還是得跟著鳳綾仙子成婚的,縱使是師父不願意,北陰帝君不願意,但是,天君從沒有放棄過。

那高高在上的天君都沒有放棄過,他們這平凡的天神,低微的玄魂差使,又怎麼能夠擺脫得了。

她的眼角裏,淌過一滴淚花的波紋,連殤若的思緒裏,根本就沒有下達到可以流淚的指令,但,她就是有一些的心疼泛了起來。

連殤若的心下裏,知曉對即墨予漓根本沒有一絲的情,她甚至清楚,他隻是師父,比她高一階的師父之尊,所以,她才沒有敢動一分的情之心思,唯恐師父的心底,又扯起那舊疾來。

可是,這般的難過,確實是這般的清楚明朗。

她從淺色的理石之上爬將起來,他要她看的,會是什麼呢?難道說,是她錯怪了師父?就算是錯怪,師父也沒有必要生這麼大的氣吧。

掀了袖管,瞧著剛剛生疼的地方,無一絲的傷疤,這什麼原因,難道說這傷口自動複原了?

不過,現下的她沒有心思檢測自己的傷口是不是複原了,提了衣擺就跟了上去,師父走得不是很快,剛拐出了苑門,那月白的衣衫在叢林裏頭輕卷,緊走了兩步方才跟上,這樣子習慣的跟著,才是自然的,才是,覺得讓她心安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