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九尾狐的麵(1 / 2)

“阿若,不要作繭自縛。”即墨予漓的語氣裏有一瞬間的無奈,殤若隻是瞅了他兩眼,還是用著師父的態度麼,真是可惜,這師徒關係早就斷裂了。

“我作繭自縛?即墨予漓你不覺得你說這話有一些可笑麼,我這樣,究竟是因為誰,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殤若的指尖一陣微顫,天雷果然是人承受不起的,她的傷口愈合之時,比剛剛劈上來,還要疼上千百倍。

“阿若。”肩頭被人死死地捏住,殤若能感覺那骨頭都哢嚓作響,飽滿的額頭上,秀眉輕輕攏在了一起,白發散在身後,隨風飛蕩,殤若突然覺得這個姿勢有一些曖昧,她現在可不想跟他扯上任何的關係,她對他隻是恨。

“放手。”言語冰冷,讓周遭裏泛起了噬骨的寒意,即墨予漓的目光牢牢鎖定在她的身上,殤若見他沒有鬆手的跡象,招了墜魂劍就架在了即墨予漓的脖頸邊。

“我再說一次,放手。”手上用力,白玉的頸子上淌下來一股鮮紅的血液,魔劍沁血,襯得那銀白的劍身之上,爬上了妖豔詭魅的光彩。殤若的眼瞳裏頭,泛起火一般的色彩,早些時日如若這般沒有放手,該是有多好。

“你,真的恨我麼。阿若。”即墨予漓的眼波裏帶起了一股一股的哀傷,恨意綿綿,但如今的他,隻有對她滿滿的愛嗬。

“我再說一次,沒錯,我就是恨你,恨你……”無比絕決之聲,消失在即墨予漓的唇線上頭,她想要側過臉避開他的觸碰,頭腦卻被人死死地壓住,可惡,居然用了鬼獄神術。那手掌上的靈力,將她固定住。

唇瓣柔軟,但如今的殤若隻是一個入了魔道的魔女,感受不到那一份心底的柔軟,血色的瞳孔瞪得大大的,唇線上沒有絲毫的動作,隻能感受到即墨予漓在她的唇線上頭輾轉吟唱,起伏不斷。

那長長地睫毛在即墨予漓的眼角倒映出了陰影,突地,有一絲透明的液體自那眼瞳裏頭漫了出來,自臉頰邊淌過了殤若的唇線,她渾身一僵,隻能承受有些痛意的親吻,他這是做什麼,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手指撫過她的麵,輕輕地落在她薄翼的鬢邊,氣息不勻,那薄唇輕輕離開她的唇線,將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在我想起你的時候,你卻已經不再我的身邊。”

殤若的眼皮一瞼,在他想起她的時候,好得很,還是沒有辦法忘記她是麼,那這翻前來尋她又是何意,魔性一起,生生將即墨予漓安置在她身上的束神術震碎,長腿一伸,膝頭頂在了即墨予漓的腰間,將他推開了幾尺遠。

“想起她是麼。即墨予漓,如若我以後再對你動一絲的情義,有如此簪。”白發間的珠玉簪子被拔了出來,在殤若的掌心裏碎成粉末,珠花一去不回返,情愛如此,當自哀。

還是誤會了是麼。即墨予漓的臉皮之上,清淚被吹散,讓他覺得有一些刺痛,男子有淚不輕彈,怎奈遇上傷心處,他想要把往的一幕幕說給她聽,縱使是想不起來,沒關係,還有他會記得的啊。

但,那一抹紅衣已然離去,甚至帶著一股凜冽的戾氣,那單薄的背影,看起來是這樣的蕭索,他看著已經散在地界上頭的粉末珠花,她,對他再不會有一絲的情了吧,這樣的痛意,讓他無法承受。

在真正想起來的時候,而她,隻剩下了對他的恨意,這該是多麼諷刺的嗬。阿若。即墨予漓在心頭輕輕喊了一聲,但回答他的,隻有被風吹過的樹葉聲。

殤若閉著雙眸急走了幾步,直到身後再沒有了那一抹純白的影子,她輕輕地苦笑出來,而麵皮之上,是一片的殷紅,她用指尖將那血淚撫開,師父,現下,你我之前真正再也沒有情份可言了。

隻有,隻有成魔,才不會感受到疼,才不會想到,這一道由情剜上的傷口,是這般的深嗬,此刻在那發簪碎成粉的時候,她才決定將心底所有的情義盡數焚毀,才決定舍棄所有的情義墮入魔道。

雙眸啟開之後,那淺明的紅,已經深了一些,而全身上下的魔氣,比之前高出了萬丈,她能夠感覺得到,心口處,已經結成了冰凝,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將之化解,至今之後,她不會回頭,也不會在原地等著他回頭了。

長腿一跨,朝著眉妃娘娘的寢殿就邁了過去,現今就讓他看到,她是怎麼將自己親手締造的女子變成無情無愛的人,讓他明白,如若她沒有情,別人也別想要得到一分一毫。鮮血飲進的,便就是他最為珍惜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