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予漓終是對不住帝君,如若你們要施刑的話,予漓必不會吭上一聲。”即墨予漓抱著拳對著東華帝君的麵彎下身子,言語裏極是歉意。
“殿下真是好得很啊,本君的女兒性子是很卑劣,卻不至於讓殿下動這手吧。”東華帝君長袖一揮,甩了水袖就奔進了殿內。
“想要護著她承擔,本神君認為,殿下還是想著怎麼交差比較好。”司法天神追禦玉色的袍子緩緩起了些漣漪,那言語,仍舊是那般的清涼無比。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他替我承擔。”火紅的衣衫從即墨予漓的禁錮下掙脫開來,直挺挺地立在追禦的麵前。白發飛蕩,有一股舍我其誰的霸氣。
“魔性。”追禦冰霜的麵皮有一些微動,麵前的女子麵容皎好,但眼瞳生火,皮膚如白主一般的蒼白,再看那一身的紅衣,戾氣無比的嚴重,追禦的眉頭一皺,背著的右手手指輕輕掐了一番,果真,手上沾有凡塵的鮮血。
“好得很啊,飲取生人之血,又動手破天神的神魂,本神君倒是低估了你了,一名女子居然下手狠絕,當真是叫本神君欽佩得很。”那冰霜的一角碎裂,扯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出來,彎起的唇角,是一條輕柔的紋絡。
這般的力量,才應該是司法天神真正的麵容,冷若冰霜,手段狠絕,而且,無比的鐵麵無私。
“司法神君說這話,倒是抬舉了。”殤若高仰著頭顱,無所畏懼地瞪著麵前高高在上的神君。
即墨予漓聞聲一緊,忽地站直了身子,將他們兩人的眼波阻了開去,“神君當知鳳綾仙子此事,是阿若自衛誤殺的,還望神君能夠明斷。”
追禦的墨眉一挑,這女娃的性子,他倒是極為的欣賞,這幾十萬年,能直視他冰眸的,她倒是第一個,看她這種自己的事自己承擔的作風,倒比那玩劣的鳳綾入他的眼好得多。若不是東華帝君的關係,他倒是懶得管這一遭事。
“以魔身取命,殿下鬼獄的鎖魂台,怕也是得有人去上上了。”即墨予漓的麵皮瞬間慘白,鎖魂台上,下場隻有一個,灰飛煙滅,從此世上再無此人。
天神犯天規,會被送上誅仙台。而以鬼身魔體犯的,則會送上鎖魂台。難道這一切,真的沒有辦法避免麼?
“神君,還望三思,此事情非是阿若一個人的錯,若是如此,便把予漓一個人索上去好了。徒不學,卻是師之惰所為。”殤若看著麵前的這個人,有百道味道泛進了她的心頭,鎖魂台,她太熟悉了,鎖魂之鏈下,可是灰飛煙滅啊。
殤若想要開口,卻見得東華帝君將鳳綾仙子抱了出來,但是未見到東華帝君有任何一種表情,隻見他垂著雙眸,頭發絲擋住了一些月色的光亮。
“殤若姑娘,鳳綾對你所做的一切事情,你的怨恨皆可消了吧。”不知道怎麼的,殤若聽到東華帝君這般說話,心頭的不舒服感極為的大,東華帝君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認為隻有鳳綾仙子能夠動手殺她,而她卻不能還手不成。
殤若還想說什麼,卻被即墨予漓一把拉住了,即墨予漓的麵色尤其的不好,要他承受她灰飛煙滅的懲罰,他可是萬萬做不到的。
“東華帝君,這一番事,終是予漓對不住,若是帝君有任何責難,予漓當絕不會皺上一絲的眉頭。”語氣裏是錚錚地諾言,讓殤若忽然發覺,她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地了解過他,從來沒有發覺,原來師父,是如此的高大。
“本君處理完鳳綾的事情,會來找殿下的。”鳳綾的性子,是十分的不好,但是,卻沒想會落到被人斬殺的下場,更何況,他東華剛剛踏進殿內之時,就被那殘忍的一幕驚得半晌無法動彈。
那輕柔的脖頸上頭,插著一柄無比鋒利的長劍,這死之前都不能哼上一句痛的死法,當真是手段太過於狠絕了。
“東華帝君,殤若認為還是你管教鳳綾仙子無方惹出來的。”殤若的言語一落,一道無比凜冽的勁風便就隨著掃了過來,還是即墨予漓的反應快,將這力道生生地受下了,果然是司戰的帝君,神力便要撕碎人的骨頭。
“怎麼,惱羞成怒不成。”殤若就是看不慣東華帝君這般維護鳳綾仙子,至於是何緣由,她卻說不上來一二。
即墨予漓忍不住撫額,殤若這性子,是要壞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