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即墨予漓看得那銀白軟劍已經抵到了殤若的喉嚨處,這一幕看得他的心揪得生疼,眉心的青筋一根一根地凸顯了出來。
東華帝君輕哼一聲,語氣十分的涼薄無情,“沒那麼容易。”鳳綾是散成了灰飛,那麼,她必得要承受相同的罪罰才成,否則,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如若北陰帝君將殤若交出來,他必得讓其踏上誅仙台不可,鎖魂台他們不讓她上,哼,誅仙台同樣能夠將她造成灰飛的刑劫。
“東華帝君,天神如此涼薄無情麼?”聽得東華帝君的話,即墨予漓就不舒服了,他家殤若可是行得正站得直,若非是鳳綾仙子先出手,阿若根本就不會對其動手,更何況,明知阿若已經入魔道,還前去挑釁,不明擺著是自己遭的罪受麼。
“即墨予漓,本君好說歹說,可誰能讓我的綾兒回來。今日若不給本君一個交待,本君必得讓鬼獄血濺三步。”東華帝君溫潤的性子被全部隱藏。
殤若苦苦一笑,跟著師父的性子也是好像的嗬,溫潤是要分情況來展現,一旦扯上底線,便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有父愛如此,鳳綾仙子也是該知足了的吧,誰是她的父親呢,誰又是她的母親呢,這些,殤若無從得知,軟劍雖白,卻極為的冷。
她不禁想,這樣的冷,跟著她的心底深處的涼意比起來,誰跟冷一些。有一些被遺棄了的空洞,正在無聲地衝她呐喊。
“本座做的事情,本座自會一力承擔。”軟劍離開脖頸,被手指頭捏得緊緊的,她現今走上這一步,被逼應該是理所應當的吧。
“東華帝君要讓鬼獄血濺三步,本君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北陰帝君涼涼地開了口,他這十幾萬年沒有動過手,不顯山不露水,正拿他的神力不如他東華是麼。
要鬼獄血濺三步,笑話,有他北陰在,任何人都休想在他鬼獄胡鬧生事,東華帝君的女兒是被誅滅了沒錯,這可是奇怪了,若不是鳳綾仙子先設計漓兒在先,後又挑釁成魔的殤若,怎麼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有其因必有其果,怎能靠自己一味的徇私來偏袒,東華帝君一味隻看重結果,可曾想過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子的性子。
“北陰帝君,我綾兒已經遭受的灰飛,讓她這樣抹脖子,本王可不會罷休的。殺人償命,也得讓她受同樣的刑罰。”
東華帝君手裏提著劍,卻聞得長岩族長的聲線傳了過來,三方皆要她灰飛,嗬嗬,她現今可算是有一些價值了,灰飛麼,那又有何懼,她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她有沒有將鳳綾仙子誅成灰飛,上鎖魂台,是注定的事情了。
更何況,她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帝君。”殤若朝著北陰帝君的位置多走了幾步,然後跪了下去,北陰帝君為了護得她而不惜跟著天界開戰,這樣的大恩大德,叫她怎麼能夠忘懷。
“殤若在此,叩謝北陰帝君的恩德,倘若有來世……”殤若頓了頓,來世,怎麼可能還會有來世呢,鎖魂台上灰飛煙滅,從來沒有人能夠活著下來,如今,也不會例外的吧。
“這孩子,快起來。”北陰帝君眼看著殤若對著自己瞌了下去,滿心的憤怒有一些減輕,她現在出來,可是自己要承擔這一切的過錯?
哎,如此善良而又性子坦蕩的女子,原本應該擁有這世間最好的東西,卻被硬生生要逼死在此,於心於理,他都不忍心。
“還有師父。”她抬起頭來,對著即墨予漓微微一笑,但眼眸裏頭,帶著一些盈盈的水波,“殤若在此,感謝師父授業之恩。”說著,埋下頭去。
那一聲聲清脆的叩頭聲,砸在即墨予漓的心口上,久久揮之不去,他兩步跨了上去,一把將殤若從地界上頭扯起來。
“為師說過,無論如何,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他有一些氣急敗壞,什麼感謝他的大恩,她能活著就是對他最大的感恩。
“可是師父,殤若做過的事,絕對不會逃避。”她這般堅定的口氣,是不容改變的了吧,他覺得很無力,為了一個鳳綾仙子,竟然要害得他的徒弟被連累,被殤若誅滅,看來也是理所應當的了。
殤若八成是想著,即便是自己踏上了鎖魂台,被誅以灰飛的刑罰,鳳綾仙子有可能會複得其身軀,那麼,她這一趟走下去,可真真是可惜了。
所以,才不顧鬼殿上其他幾位天神,生了掌力就攻向了鳳綾仙子,也好,被誅滅這世間就少了一個坐天神位置不幹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