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隻需要你——
讓我的心不停地重述這句話。
日夜引誘我的種種欲念,
都是透頂的詐偽與空虛。
就像黑夜隱藏在祈求光明的朦朧裏,
在我潛意識的深處也響出呼聲——
我需要你,隻需要你。
泰戈爾
嘰嘰嘰。窗外是鳥在啼叫。
等等!我家什麼時候有鳥啼聲了,顧歌趕忙睜開眼睛,定睛一看,眼前不是睡前看到的白色天花板,而是金黃色的蚊帳頂。坐起來,入眸的是一派古香古色的擺設,前邊是一圓桌,其上罩一繡著百鳥朝凰的桌布,而桌麵上擺設著充滿古典氣息的茶具。左邊是一精美的屏風,被細心地畫上花鳥蟲魚。而右邊開一窗戶,早晨的輕風帶著窗外的桂花香,吹進屋來。原本是能令人安神定氣的氛圍,偏生地讓顧歌越發的不安。
該不會還是夢吧!?對的,肯定還是夢。顧歌用力地捏了捏臉頰,不對啊!好痛!她又躺了回去,心想“再睡一下肯定就能回去,這一定是夢境。”接下來的聲音打破了她的一切幻想。
一陣非常驚喜聲音響起“小姐,您醒啦!”隻見一個水靈靈的少女,上身著鍛綢短襦裳,下穿素色百疊裙,頭上梳著兩邊發髻,五官稍顯扁平,但好在皮膚白皙,雙眼靈動有神,閃著少女般的純真。安靜的站在一旁,手上拿著銅灰色的盆子,盆子裏裝著溫水,此時正往空中冒著白汽。
顧歌站起來,方才沒留意,現在才發現自己穿著月牙色的綢緞連衫裙,袖口上繡著青竹,就連裙擺上也繡著一個繁體字—歌字。顧歌抓了抓觸感極佳的裙擺。一臉迷惑地說“我不是小姐,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你能告訴我嗎?”
眼前的少女瞪大了眼睛,萬分吃驚地問:“小姐,您該不會連您自己的名諱也忘記了吧!?”說完激動地拉住了她的手。
“我叫顧歌,不是你口中的小姐。”輕輕地推了推少女用力握著自己手臂的手,少女似乎驚覺自己的舉動不合宜,立刻就鬆開了手。
聽到顧歌的話少女如釋重負地噓了口氣,“小姐,您叫顧歌,可不就是當今南朝三大宰相之首的三女兒嘛?三天前,您無緣無故地進入了昏睡狀態,奴婢怎麼叫都叫不醒,後來老爺知道了,把老爺嚇得六神無主,請了多少太醫都沒能醫好您。沒想到今天早上您自己就醒了,奴婢要趕緊告訴老爺這個好消息。”
顧歌拉住少女轉身欲走的手,不斷地看看自己,看看麵前的少女,再看看四周的環境,她再次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臉頰,這才接受自己已經穿越了的事實。
“小姐,您怎麼扯自己的臉呢?”少女看到顧歌做出這樣的動作不禁驚呼出聲。
顧歌苦笑地看著眼前的少女,詢問道:“你叫什麼?我可能是睡太久了,許多事情都不太記得。”
少女搔搔腦袋,笑得一臉憨厚“小姐,奴婢是從小就跟在您身邊的貼身丫鬟,叫曉葵啊。”
顧歌聽奴婢來奴婢去的怪別扭的,“曉葵是吧,以後跟我說話,直接回答就是了,不用加什麼奴婢長奴婢短的。”
曉葵惶恐地往後推了一步,低下頭說“小姐,您以前不是這樣的,況且奴婢這樣做是不合禮數的,會被總管大人責罰的”說完頭就低得更低了。
古代這些封建禮教真真是害死人的東西,顧歌心想。然後溫聲對著曉葵說:“以前是以前,現在要聽我的,要不這樣吧,以後隻有我們兩個人在的時候,你就叫我小歌,我就叫你曉葵,有外人在的話你就叫我小姐,如何?”
曉葵抬起小鹿般無辜的眼神看著顧歌,“奴婢……”
“哎!就這麼說定了!不準反悔!”
“可是奴婢!”
“現在該叫小歌了吧!”
“小…小小歌”曉葵低頭努努地小聲說著。
顧歌欣慰地摸了摸曉葵的頭,輕快地說道:“這就對了嘛!”是啊,這就對了,既然由於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自己來到這個未知的國度,與其拒絕倒不如快速地去適應眼前的環境。無法改變環境那就隻能去適應環境。思及此,顧歌歎了口氣,輕鬆地問:“曉葵你跟我多說說這個國家以及家庭的事,至於我忘記了許多事情的這件事,你就如實地告訴你老爺。”省得自己為不認識的人事物多做麻煩的解釋,倒不如直接對外宣稱自己已經把事都忘記了。
曉葵朝顧歌福了福身,乖巧地說道“是!奴婢這就去稟告老爺。”說完轉身就往門外走。
顧歌搖了搖頭,看來一時半會兒還改不了這根生蒂固的封建老思想。於是就坐在銅鏡前,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梳著極具古典美的發髻,雙眉宛如春天的細柳,眼眸流轉有神,深陷的雙眼皮配上向上微翹的長睫毛,小巧卻挺翹的鼻子,不點而朱的嘴唇,白皙的皮膚襯得眉間的紅痣更加地鮮紅。顧歌呆呆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眼前的她不過是十三四歲的模樣。而現代的她以及二十六歲了,這中間相差了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