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暗就勢理了理她淩亂的發髻,拽著她不放手,溫柔笑意直逼到清歌心眼裏。
她隨即反應過來,撥了撥他的頭發說:“大哥,一大清早,發也不挽是不是太放蕩了?”
俞清暗一愣,鬆了手,拽了拽她的頭發一臉鄙夷“那這是什麼?衣衫不整,蓬頭垢麵?”
“我這是才起床…”
俞清歌狡辯,臉上已有紅暈,眼角瞥眼俞清暗,他正笑的歡快,她也不好意思的笑笑,笑的清晨露珠從草葉上滑落。
轟走俞清暗後,屋子裏隻剩清歌一人,她坐在梳妝桌前弄著流雲髻,著一身淺白外衫內襯紅色抹胸裙,豎著海棠刺繡腰緞,在銅鏡裏仔細照了照覺得不太合乎禮儀,又拿出一個精致匣子,從裏麵取出一隻珍珠攢花白玉簪比劃著發髻帶了上去,一時間一張平平的臉蛋也變的清麗動人,她塗好胭脂,畫了眉,活脫脫一個美貌女子讓她自己都看傻了眼。
“會不會太顯眼了點?”她自顧自低喃,拿出一塊濕布擦了胭脂。“這樣應該還行吧?”她又猶豫了一會兒,抹淡了眉。
待一切妥當,她才幽幽走出房間,一出門就看見俞清暗在門前踱來踱去。
“清暗大哥?…你…在我門前做什麼?”她左右看看沒有一人,隻眼前的俞清暗噙著溫柔笑意。
他敲著她的頭:“傻瓜,我這不是在等你嗎?待會去了正堂還不知道你會惹出什麼亂子,要是被清威逮到,你不就慘了?”
俞清歌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心裏感激的不得了,隻抱著清暗的胳膊蹭了蹭,蹭的俞清暗突然一愣,眸光深沉。
正堂是相府裏招待客人談論正事的地方,寬闊不失優雅,俞清歌不喜歡這個地方,對於她而言此處是個牢籠,限製人身自由,但這次不同以往,是為迎接二哥,雖不隆重卻也莊嚴肅穆,為了不讓俞清威抓到自己把柄她可是花了功夫打扮的。
想到這裏俞清歌不禁笑出聲來,拽著俞清暗的衣袖繞過曲折回廊到達正堂,一雙雙眼睛銳利襲來像是一根根刺紮的她渾身不舒服,讓她好不畏懼,尤其是最上座的那個女人,一頭珠翠玉珍閃閃發光,一襲暗色華服莊重優雅,但那雙眼睛裏射出的是寒光,仿佛要把俞清歌從內到外掃個透徹。
那人正是丞相夫人,曾今豔壓京城的第一夫人,也是俞清暗的親娘。
俞清歌渾身一哆嗦,立馬放開俞清暗規規矩矩的蓮步身移慢慢騰騰的從門外走進,還不忘心有餘悸的請安:“大…娘…早!”她好不容易從嗓子裏冒出這麼幾句,卻惹的哄堂大笑,俞清歌的娘是丞相妾侍沒什麼地位,也不敢多話隻招了招手催她過去,卻把個眼睛死死盯著清歌心裏那個悔。
她說錯了嗎?俞清歌撓撓頭,自顧自的笑了笑挪步朝娘親走去。
丞相夫人不說話,麵無表情的盯著俞清歌,又環顧四周頓時笑聲全無一時間鴉雀無聲,俞清歌總算鬆了一口氣,回到位子上揣測著在場每個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