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想到要抵擋的時候,席慕璽已然放開她,唇上一抹鮮豔若血。
他的腦袋伏在她的耳畔輕輕喘氣,聲音也低沉,“不要急著告訴我,三天後,你再告訴我。”
“為什麼是三天後?”
席慕璽眼眸深淵幽暗,因為他有些東西要籌備。
其實他更是因為心裏沒有底氣,他怕現在就知道讓他無法承受的答案。
他也知道她嘴硬心軟,希望到時他的努力可以挽留住她。
江希若心潮微蕩,如星空下的潮汐輕輕疊起。
這世上每個人都是貪心的,都懼怕孤獨,都渴望被愛。
一邊是喜歡了多年的男人,一邊是道德倫理。
她陷入巨大的矛盾中,隱隱知道席慕璽要做什麼,不然他不會這麼鄭重。
她渴望能靠近他,這些年,她是那麼思念他,哪怕聽他的聲音,她的心都會戰栗。
她用尖銳的言語刺傷她,用冰冷的麵具冷淡他,她希望讓他知難而退,可是她折磨得是自己的心。
每傷他一句,她的心就被狠狠剜去一塊血肉。
她的道德天平告訴她不能心存幻想,要立刻拒絕他,可她的心背叛了她。
即便前麵布滿荊棘,堆滿白骨,她也想不顧一切一回。
“好,我等你。”她的眼中有期待澄澈的光。
如果她推心置腹,說出一切,他還要她的話,她跟他走。
她終於想通,如果兩個人心意相通,沒什麼可以阻礙他們。
反正席慕琛愛的也不是她。
她不負家人,卻負席慕琛,她太自私了。
她怎麼可以殘忍到每次舍棄的都是他?
席慕璽綻亮的眸如棕如玉,他很快活,沒有一次這麼快活過,就算她當初答應做他女朋友也不曾如此。
那股喜悅從心間向四經百骸傳遞開來。
他聽見自己恍如做夢,激顫的聲音說:“就在那個海邊,你答應做我女朋友的地方。”
從哪裏開始的,就接著延續下去。
江希若認真地點頭,“我會等到那夜的十二點鍾,如果你來,我就告訴你。”
如果他失約了,他們從那裏開始也從那裏結束吧!
“嗯,我親口聽你說。”
小臉被他的雙手輕輕捧起,他的眼睛微微湧動著血絲,眸光深凝沉蘊,仿佛要將她望進心裏。
粗重的呼吸噴打在她的臉頰上,他激動地甚至開始顫抖。
原以為她不再愛他,她的愛隨著那年的決裂一道死去,可沒想到所有他希望的一切都在今晚塵埃落定。
她有滿腔苦衷,而他亦決定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放手。
江希若沒有說話,默默閉上眼。
她甚至為自己剛才的抗拒感到罪惡,髒汙的是她,她怎麼反倒抗拒他的碰觸,親吻。
她自己甚至是不信的,所以她要再驗證一次。
席慕璽輪廓俊美的透露緩緩逼下,不同於席慕琛的強勢凶猛,他的吻如蜻蜓點水,輕輕吻著她。
江希若抱著他的腰的手悄然攥緊他的西裝。
席慕璽實在是個溫柔體貼的人,又擅於察言觀色。
他放開她的唇,鼻尖相抵,溫潤的嗓音裹上她的耳骨,“我可以等。”
江希若不知為何,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自我厭惡起來,她怎麼可以排斥他?
有些心急,亟待證明什麼,她的手越發攥緊了他的衣服,用力揉弄,甚至踮起腳尖,想要親吻他。
席慕璽低低一笑,將她攬緊在懷裏,“你不用顧慮什麼,我知道你還愛我就夠了。”
即便她的身體已然忠於他的哥哥,他的心下一片慘然,又痛又快樂著。
可他愛的是她這個人。
江希若發顫的指尖觸上他的臉頰,“你一定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