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方天光初開,山林間濃霧彌漫。
伴著朝陽的升起,山林間的霧氣漸漸散開直至消失不見,惹上青苔的石板階台敷上了一層淡淡的露水。
石板階旁的綠葉間惹上一層露水,在朝陽的照射下泛著點點金光。青山山腰下,兩道腳步聲漸漸傳來。
兩人抬頭看著眼前的石台階梯不由眉頭一皺,連夜趕了一天的路才走了半個山頭。就算毅力再好,也始終熬不過身體傳來的疲憊之感。
秦天羽抬起手臂揉了揉太陽穴,山間空氣清新無比,沁人心脾,雖然看著眼前一片翠綠,但熬夜使得眼睛酸澀無比。
“二哥,我們休息一會兒再趕路吧。”看著秦天羽疲憊的樣子,秦洛不由提醒道。為了快些到子邪,兩人選擇了一條捷徑,日落西山才剛剛下馬。
兩人休息了片刻,便開始徒步翻山,隻要翻過這座大山就能看到子邪了。
幾日的徒步登山本就耗費體力,再怎麼強悍的體質也熬不住這足足有幾萬階的石板梯。
秦天羽蹲在石階上閉上眼休息一會兒,秦洛也坐在他身邊調息著。趕了這麼久的路,秦洛雖然沒有什麼怨言但身體實在熬不下去了。
身上的傷剛結痂不久,就和秦天羽一起在這山上不停不歇已經走了一日兩夜,雖然秦洛見秦戈心切,但身體著實受不起這般折騰。
相比起秦天羽這邊,密室中的六人已經從密室裏出了來,看著客棧裏到處都彌漫著家畜幹涸的血跡,還有一根根被破壞的搖搖欲墜的梁柱,眾人也是心有餘悸。
子邪街道上更是淒慘,比起柳淵他們一行人,其他人未必就能那麼幸運了。街道上幹涸的鮮血染透了一地白石磚,骸骨堆積遍地。
處處房屋破敗不堪,與昔日的子邪形成了鮮明的比對。那時候雖然子邪的百姓性子也冷淡,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卻好歹有些人氣。
如今卻像是一座空城般,沒有絲毫人氣。不過明哲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所詫異的,就算被蠱蟲死掉也會死而複生。
但是過了許久也沒有看見子邪百姓有複活的跡象,這讓明哲不解,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說……
“遭了!”沒等在場的眾人反應過來,明哲連忙朝著子邪墨宮跑去。
眾人看著明哲的異常的舉動也是摸不清頭腦,也跟著明哲的身影跑去。
荒涼的街道上堆著的那一堆堆白骨沒有一絲複活的跡象,而這一切似乎都太過詭異。人死了一天一夜就可以被複活,可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而這一切怕是隻有兩個原因,要麼下蠱人下的命令,要麼就是母蠱已經侵占了下蠱人的身體。
想到這兒,明哲雙手不由緊了緊。如果是墨皇的緣故,他可以及時提醒墨皇複活子邪的百姓,在七日時限內若不能複活那些子邪百姓,那可就是真正的死了。
但是還有一個讓明哲最害怕的結果,那就是墨皇很可能已經被母蠱給吞噬喪失了理智,被母蠱侵占了身體。
雖然雙生母蠱有兩個下蠱人一起供養,但是它可以停在一個下蠱人身上,隻是它會失去另外一個下蠱人的供給而已。
而母蠱一般貪念較深,尤其是雙生蠱這般高等的蠱蟲,更是留有自身的意識。舍與得都是靠著它自己的選擇。
明哲此刻多麼希望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屬於前者,可在他跑到墨宮大殿的時候,卻不得不接受是後者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