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公府。
身材頎長、身穿藏藍色長袍的男人坐在庭院外,看著頂頭的寒月,飲了一口烈酒。
“老爺,人帶來了。”管家匆匆進門來,行禮低聲道。
“屋裏請。”高肇低沉著聲音。
“是。”管家退下。
高肇皺了皺眉,再次喝了一口酒。他想,他有沒有見過馮右昭儀來著?好像沒有。
人人皆傳皇帝獨寵的女人馮右昭儀,人間絕美,傾國佳人,擅狐媚之術,不然也不會迷得君王獨寵於她。
這自己都沒見上那美人呢,這就要辣手摧花,好像有些殘忍了?
高肇輕聲笑,飲了一口酒,如不然,找個時間會會麵?
高肇抬眼看了一下天色,隨手拎了那酒壺,然後進屋裏。
裏麵戴著鬥篷、大帽子的男人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忙起身一禮,“見過司徒公。”那聲線,顯露著大漠漢子粗啞的風格。
高肇看了他一眼,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一封信來,遞給他,“將此信交給你們大王。”
“是。”漢子恭敬接過,行禮,向後退了幾步之後,走了出去,外麵守著的管家看到人出來了,趕緊送漢子離開。
高肇看到這客房的桌子上有一盤糕點,隨手撚了一塊入口。
他看著外麵夜色遠遠的地方,那裏較為光亮,那個地方,正是皇宮。
翌日。
馮妙蓮醒來時,拓跋宏已經早上朝去了。
她摸著身邊早已經冰冷的被褥,不禁發呆。
即將要離開他的身邊到行宮那邊去,肯定會有別的女人極力靠近他,又或者馮太後也會讓他寵幸別的妃嬪。拓跋宏又會怎麼做呢?
她需要做點什麼?她需要準備些什麼?
馮妙蓮抱著錦被胡思亂想地想著。
她突然發現,自己特別敏感,拓跋宏本來就是帝皇,有幾個女人也很正常,可是她竟然獨占了他那麼久,現在還擔心在她去了行宮之後,別的女人會爬上他的龍榻。
自己就那麼擔心?
馮妙蓮歎了一口氣,自己怎麼變成了怨婦一樣?拓跋宏他很愛自己,這一點她是知道的,而且他一直都在拒絕別的女人呀,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夠給他多一點信任呢?為什麼會擔心他身邊會有別的女人黏上去呢?
馮妙蓮歎了一口氣,“真是笨蛋笨蛋,為什麼你要懷疑他?他對你那麼好,這不是已經足夠了嗎?”
“怎麼了?”沒想到,龍杖被人撩起,拓跋宏的聲音傳了過來。
馮妙蓮心中一緊,他原來沒有離開?一直在外麵?
“你,你不用上朝?”馮妙蓮不禁問道,但看他身上穿著的龍袍,她更是疑問。
“已經結束了,今日上朝無事,早些下朝。”拓跋宏笑道,他綰起那帳子,坐在馮妙蓮的身旁,“剛剛你喊什麼?是做惡夢了嗎?”
馮妙蓮忙搖頭,“沒有。”
拓跋宏伸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劉海,溫柔地執起她的手,“無需害怕,朕就在你身邊。”
馮妙蓮點了點頭。
“起床?”他問。
馮妙蓮猛點頭,“嗯嗯!”自己這睡得夠多了,肚子都快要餓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