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嫁給他,秦輕覺得像夢一樣,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他有了這樣的心思?是在雪山上時他不離不棄的救護,還是他是時時刻刻的陪伴,或是他麵對自己時的一副吊兒郎當,又或者是更早些,第一次見他時,他叫自己秦輕,輕輕……
她沒有名字,一個小叫花子,成天吃飽喝足就是滿足,名字對他們來說不過是累贅,還不如綽號來的方便。她就這麼輕易的接受了他給的名字,她想,他們是命定的緣分。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到彼此,然後,從來沒有放棄……好吧,她有些小前科,一眼看上的不是容貌俊美的弟弟,而是氣質清冷的哥哥,但是後來她還是迷途知返了不是?
“又在神遊天際了,這麼專心。”
“額,是知公子。”秦輕紅了臉頰,低著頭,站起身,恭謹退到一邊。
梨花樹下一方石桌,上麵空有一盞茶壺,四個石椅上落滿雪白的花瓣,女子低頭,男子饒有趣味的打量她。
鮮少見秦輕做如此小女人的姿態,林且知嘴角抿住,清清淡淡道:“馬上就要為人妻,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悠閑的新娘子。”
不知怎麼的,秦輕總覺得他這話說的讓她有些無言以對。不知是羞澀,還是酸楚。
林且知很少有主動找秦輕說話,這個認知讓她有些許的激動,沒想到開頭不到兩句話氣氛便有些尷尬,秦輕尋思著說些說什麼讓他開心,想了片刻道:“再過幾天,我就得隨桃花男喚知公子哥哥了。”說著還朝他甜蜜笑著。果然,林且知看著她的目光更幽深了……秦輕歎口氣,這年頭,美男的心思總是很難猜。更何況是她這種外表成熟,內心稚嫩的小丫頭片子對上林且知這般胸中有溝壑的老狐狸,她在他手下從未走過三招……想了想,還是低頭數螞蟻。
“是啊……”林且知的聲音很惆悵。秦輕莫名其妙,讓無所不能的知公子頭疼的事一向不是小事,知公子露出頭疼的表情更是百年難得一見。秦輕好奇抬頭,猝不及防撞進他深深的眼眸裏,仿佛那是旋轉的黑洞,一不小心會吸走人所有的意識。“你馬上就是我的弟妹了。”秦輕聽不出他的情緒,她從來看不透他,不管是初見,還是在山上每月相逢的幾天,還是來到林府的日日夜夜,他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每當他擺出這架勢,她都覺得遍體生寒,她想,他太遙遠,她隻能仰望……
“秦輕,輕輕,情……輕……”
他一邊一邊的呢喃她的名字,她不思其解。他微微一笑,轉身離去,梨花瞬間飄落,在他的身後碎成花雨,秦輕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他在她昏迷時笑著調侃她的名字,“秦輕,好名字,情之一字,不可承受生命之輕……”秦輕仰頭看著滿天飄揚的梨花,就想再雪山上看到的大片飛雪,隻是沒有這般香氣逼人。“秦輕,的確是很好的名字。隻是我明白的晚了些……”
秦輕忽的想起蔣媛曾經對她說的論斷,那是她們還要好的時候。
緣分一字便是如此玄妙,燈火闌珊處,伊人驀然回首,粲然一笑,眼光交彙,隻是再回首時,卻早已不見尋到人,不見等的人,分不清誰對誰錯,隻能說,情深……緣淺……
端的是情深緣淺,情深如她與他,緣淺如他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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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說現在我才知道什麼叫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