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和易被醫護人員抬走了,李懷風和兩位小公主也吃好了,走了出來。
“喂,李懷風,他不會出什麼事吧?雖然他很討厭,但是……。”杜施施有些擔心地道:“但是看他的樣子,好像很危險。”
李懷風一笑:“放心吧,臨走時我點了他的穴道,不會出事的。”心裏想,大小姐表麵冰冷,其實心底很善良,總是喜歡為別人著想。
李懷風正想著,就聽見羅美薇倍感失望的聲音:“唉,好可惜,還以為可以多玩他幾次的,這麼快就倒下了。”
李懷風額頭滴著汗珠,心裏道:你是魔鬼嗎?人都啥樣了?臉都綠了沒看見嗎?這丫頭表麵文靜,心裏其實蠻有主意的。
杜施施聽到李懷風說沈和易不會真的有危險,就放心了許多,心情也瞬間好了起來:“李懷風,你感覺剛才的晚飯怎麼樣?”
“不怎麼樣。”李懷風道:“吃東西跟機器一樣,必須按順序,還有那麼多規矩,一盤菜的量少的嚇人,還賣那麼貴……連肘子都沒有。”
羅美薇和杜施施一起滴汗:你得有多愛肘子?
從夢幻海藍餐廳走出來,杜施施和羅美薇又拉著李懷風去參加了一個篝火晚會,大家在海邊圍著篝火唱歌跳舞,喝酒聊天。一直到了後半夜,才輾轉回到了酒店。
李懷風感覺開心極了!他從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地玩過,去過那麼多有意思的地方,玩了那麼多有意思的遊戲,碰到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人,走過那麼多如夢似幻的場景……。
城裏人真的很會玩啊,很多事物別說是看了,甚至是李懷風想都沒想過的。比如篝火晚會的篝火竟然能架那麼高、比如餐廳居然在海底、比如人們竟然能夠靠一塊板子在海上飛速滑行……。
真是開心啊!
七彩水都的一間總統套房裏,司馬平肚子坐在窗邊,低著頭研究一局殘局。
“少爺,飯菜都換了三遍了。”一個家丁心疼地說,當然,他心疼的不是飯菜,而是司馬平的身體。
司馬平麵無表情:“沒胃口,等等吧。”
家丁歎了口氣,對著下人擺擺手,下人推著餐車走開了。
“少爺,自從和杜氏棋戰失利一來,您就把自己關在這裏已經好多天了,吃的也那麼少,要是老爺和夫人在的話,會心疼的。”
司馬平微微一笑,抬起頭看著管家道:“福伯,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然後又去看那個殘局:“就算是承擔一些懲罰,也是我應得的。”
他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一把棋子:“輕敵!”
司馬平似乎看到了,在棋局麵前,自己自信滿滿,指著杜施施大聲道:“接下來,你要落子的地點,就是這裏,對不對?”杜施施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自己,似乎被自己拆穿了,又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倨傲”
司馬平似乎又看到了,在棋局前,自己獰笑著一次次耍弄杜施施,一次次將杜施施逼的走投無路;然後杜施施表麵的慌張和失措背後,卻隱藏著越王勾踐一般的堅忍和野心。自己被貪欲遮蔽了雙眼,失去了判斷,任由敵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慢慢壯大,竟然一無所知!
“貪勝!”
司馬平似乎還看到了,在棋局裏,自己本可以穩紮穩打地慢慢擊潰杜施施,如果自己那麼做,就是上帝也拯救不了她的頹勢。但是,自己像是鬼迷心竅一樣地想要羞辱杜施施,羞辱杜家,自己賦予了棋戰棋局之外的任務太多了。對一個從未手談過的棋手,自己失去了起碼的重視和尊重,竟然希望借杜施施的手完成棋局意外的某種勝利和宣示!
結果就是,被杜施施的驚人之舉打亂了全部步驟,自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瞎子、啞巴,表麵上是自己掌控一切,實際上是杜施施在偷偷地、不著痕跡地掌控著自己……。
司馬平的手已經不過血了,棋子在他的手裏嘎嘎直想。不甘心,越想越不甘心!平心而論,如果是正兒八經,沒有其他雜念地棋戰,自己一定可以贏過杜施施!她才下幾天的棋?
可是……可惡!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自己遭受了重大的挫折,麵子、尊嚴、家寶……。
司馬平慢慢地、緩緩地呼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慢慢鬆開了手裏的棋子,輕輕動了動嘴唇:“就是這裏。”
“啊?”福伯一愣。
“就是從這裏開始,她的表演達到了高潮。”司馬平指著棋盤道:“她用手下的棋子欺騙我,告訴我自己贏定了,給與了我戲耍她的底氣和更大圖謀的野心,她卻借此不斷偷偷配置力量在重要的位置,而我竟然傻乎乎地被她玩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