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靜靜地吹,雪花靜靜地落,萬籟俱寂得令人心生恐慌。
雪地上不住地傳來咯吱聲,卻始終沒有人敢妄自行動。
百裏暗夜就在他們的麵前,他們卻隻敢在百裏暗夜的身邊警惕地走了一圈又一圈。
突然間——
“啊!”
隻聽一聲怒吼,一片雪花剛剛擦過百裏暗夜的眉間,而一旁的幻者侍衛突然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擁而上。
百裏暗夜原地不動,雙眼炯炯有神,那片雪花還在他的鼻尖停留,隻見他左手抬起盾牌正好擋下一人的長刀,他猛地踹起一腳,那人倒地撞在了凸出的山石上,後腦勺流出粘稠的鮮血,倒地不起。
他大步流星挺進向前,緊接著,他的右側又是一人廝殺而來。他將手中的長劍拋向空中,劍身在半空中旋轉出完美的弧度,他反手一握,以劍身的刀背將衝上前來的幻者擊昏倒地,以示懲戒警告。
可幻者侍衛依舊不甘心,忽從百裏暗夜的身後同時衝來兩名幻者。百裏暗夜甚至連頭都沒有回,手中的長劍翻飛如綻放在雪中的紅梅,鮮血飛濺向千丈高空,劍身上鮮血淋漓,那兩人一個捂著大腿,一個捂著腳踝,旋轉在地上就像是四腳朝天的烏龜。
而那朵擦過百裏暗夜眉間和鼻尖的雪花,正巧落在了百裏暗夜的那柄長劍之上。
無視他的警告,那麼隻要實打實的來一場!
一旁的幻者侍衛麵麵相覷,各各都心有餘悸,似乎都在醞釀,都在算計和彷徨。
百裏暗夜目光冷冽如雄鷹般地環顧四周一圈,他也在掂量,掂量自己如何保存實力才能突破到防禦的第三重。以他的實力,對付這一百人綽綽有餘,但是他卻隻能使出三成功力,否則所有的靈力都會消耗殆盡,到時候他自己脫身都很難,更別說是帶走淩夜了。
“上!”
幻者侍衛裏又是一聲怒吼聲,便見十來人同時朝百裏暗夜披頭蓋麵而來。
百裏暗夜沒有思考的時間,隻得轉身揮劍相擋,並借以來人衝刺的力道猛地躍身飛向半空中,踏在近身的那幾個人的頭頂,向更接近柴房的地方飛去。另有十來人突然又衝了過來,百裏暗夜落地之後隻得大揮手中長劍,速度快如閃電令人始料未及,隻見刀光劍影還在空中飄浮,落地時已是身首異處了。
“甲隊一組,守住陣型!”
話音落地,百裏暗夜猛地抬頭望去,終於找到了隊伍中一直發號施令的人。於是他將目標轉移到了那人身上,雖然周邊的隊形已經開始急劇變化,所有的幻者侍衛一起揮舞著法器攔下了百裏暗夜。但是百裏暗夜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手起刀落,硬生生的殺出了一條赤裸裸的血路。
幻者侍衛依舊是前仆後繼,以車輪戰的形式消磨著百裏暗夜的靈力,這便是他們的對策。而百裏暗夜雖然勇猛,但是一直砍殺下來,他也漸漸體力不支,遍體鱗傷。可即便如此,每當百裏暗夜抬眸看向柴房那扇歪歪倒倒的木門時,他頓時又會燃起自己胸中熊熊燃燒的鬥誌,因為那個女人,還在裏麵等待他的營救!
既然前一世自己救不了她,那麼這一生,哪怕是豁出他的性命,他也要護住她和她的孩子!百裏暗夜用手背抹掉了嘴角的鮮血,冷漠著不屑的一聲冷笑,眼見著幻者侍衛如成群結隊的蝗蟲朝自己撲來,他猛地抬起盾牌,一聲怒吼,推著幻者侍衛連連後退,踩死、踏傷的人不占少數。他再趁機騰空躍起,連續翻身執劍相刺,又是十來人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