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視?
聽到這個詞,江上南終於反應過來,電視!
這時,身後一直被忽略的老舊電視機裏,又傳來那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小玉,你就去吧,一晚上就有大把大把的銀子!你們一家就有救了!”
客廳裏靜極了……
大家麵麵相覷,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
小男孩的哭聲也終於停了下來。
施飛雪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
江上南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尷尬至極。
原來是自己弄錯了……真是虛驚一場……
“小夥子,下次別這麼衝動了!”中年大叔看著滿臉血的江上南,決定不再計較。
施飛雪抽出一張白色麵巾紙,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遞給了江上南:
“你……擦一下吧。”
見飛雪竟然主動給他遞紙巾,江上南心裏高興極了。
一瞬間回想起高中的那一幕……
他扭過頭,飛快地把臉上的血跡擦掉,不想讓飛雪看到他這麼狼狽的樣子。
待他擦完,重新扭過頭時,卻發現,施飛雪早就不見了人影。
門口圍觀的眾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散去了。
中年男人好心地伸出手指指指隔壁間,示意他,他要找的人在旁邊。
江上南站起來,連聲道歉和道謝:
“對不起!謝謝你們!”
他掏出幾張鈔票,塞到中年男人的手上,轉身出門了。
恩……就修門的錢吧……
啊,真是好丟臉……
還好,這裏就飛雪一個人認識她……希望這件事不要給她造成困擾才好……
江上南站到施飛雪家的門前,這才看清門牌號,確實是這裏沒錯了,果然關心則亂……
他抬起手輕輕敲了敲門:
“飛雪……能讓我進去嗎?”
屋內,施飛雪正在服侍何慧服藥,聽到敲門聲,蹙眉糾在了一起。
他真的是來找她的……
看來,大概是慕阿姨向他說了什麼吧……
她瞞了這麼多年,就是不想連累他,如今要被他知道了嗎?
何慧咳了幾聲,道:
“飛雪,是誰來了?你怎麼不開門呢?”
施飛雪閃躲著道:
“沒……估計走錯門了吧。”
何慧也知道自己病了這麼多年,除了兩旁的鄰居,就沒人願意來探望她們母女二人的,此時聽到外麵的男聲,叫著飛雪的名字,隱隱覺得不是走錯門的,於是勸道:
“不對啊,飛雪,他不是在叫你嗎?是認識你的人吧?你還是去開門吧。”
施飛雪喂藥的手頓了一下,本不願意起身,可是媽媽都這麼說了,總不能再拒人於門外。
於是她放下藥碗,神色複雜地走過去打開門。
見到門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門後,隻是臉色蒼白,神色複雜,身形也更瘦弱了,江上南的心為之一窒。
飛雪身後,屋內破舊不已、又窄又小、幾乎沒有家具的光景更讓他覺得難受至極。
他怎麼也想象不到,兩母女就這樣,蝸居在這種惡劣至極的出租屋裏,生活了那麼多年。
“你……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我讓阿姨告訴我的……我如果不來,這輩子恐怕會後悔一輩子。”
施飛雪垂眸,不太敢去看他:
“你……先進來吧,外麵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