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國危動刀兵(3 / 3)

完顏宗望見北門難下,下令東門金軍開始佯攻配合,轉眼間,東門上求援信號頻傳。柳英梅與眾人馬不停蹄,馳援東門,抬頭可見城頭血戰極為慘烈,死傷者趟了一地,宋軍之中兩名驍將浴血奮戰,一人持刀一人持槍,配合極為熟練,持刀者用力劈斬,持槍者便挽了槍花令敵人不能近身,持槍者向外突刺,持刀者便衝在一邊擋住各般兵刃。一時兩人封住城頭通道,金兵難以通過。

柳英梅正待率眾上前接應,忽見金兵從中閃出一人,身無寸甲,披頭亂發,不僧不道,雙手各拿了根镔鐵短棍,搶將上來。那持刀驍將一招力劈華山,勢大力沉,往怪客頭頂劈去,那怪客桀桀怪笑,伸右手短棍輕輕一擋,當地一聲巨響,持刀驍將口吐鮮血,那厚背大刀遠遠飛出,落下城頭。持槍驍將大驚,急來救援,人未到,槍尖已刺至怪客麵門,那怪客雙手短棍一夾,已將槍尖抵住,那驍將使盡渾身力氣,不能再撼動分毫,怪客又變一招,左右手上下一錯,啪!,竟將鋼槍從中折斷!兩名驍將抵敵不住,不斷後退,眼看就要命喪那怪客之手。

那怪客正自得意,一招飛天神龍,自上往下急劈,就可取了兩名宋將性命。忽然一柄長劍從自己脅下刺來,劍尖飄忽,竟是無法捉摸。怪客吃了一驚,於空中硬生生使了個千斤墜,雙手短棍一領,卸開劍尖來勢,此時才有機會抬頭。隻見身前站著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容色秀麗,想來年輕時亦是絕色,隻是眼神犀利,一雙劍眉,英氣逼人。柳英梅這一劍集中了畢生絕學,本擬一擊必中,不料那怪客如此了得,依然被他躲過,寶劍與短棍一觸,差點便要拿捏不住,對手內勁之強,隻怕還在師兄吳道生之上。

二人棋逢對手,如臨大敵,均不敢輕易出手。於堅、高鐵溫等人又已與城頭金兵鬥在一起,兩員宋軍驍將也拿了兵器回身再戰。那怪客雙手暗運真氣,將短棍握得如同燒鐵一般,雙手一合,一招白虹貫日,往柳英梅中宮直進。柳英梅不敢硬接,雙腳一點,於間不容緩時往旁邊挪了一步,不待站穩,長劍已挽了劍花,一招鬆濤渺渺往怪客身側掃去。怪客雙手虛實不定,引開長劍,短棍嗤嗤冒著熱氣,往柳英梅麵門戳去。柳英梅將長劍往短棍上一點,輕身縱起,自上而下一招鬆針落雨。兩人如此這般翻翻滾滾鬥了百來招,柳英梅內力不及,漸感不支。

正鬥得緊,忽聽城外金兵齊聲歡呼。柳英梅一個分神,被那怪客看出破綻,右手居高臨下往柳英梅肩上點去,柳英梅避無可避,身子前傾,盡力一卸,生生受了一棍,一口鮮血噴出,柳英梅搖搖欲墜。正與金兵鏖戰的高鐵溫見狀搶了過來,柳英梅心中一定,正欲往後一步,突見高鐵溫神色猙獰,雙錘沒上沒下往柳英梅身上打來!柳英梅重傷之下氣力已盡,隻能閉目待死,“不想這姓高的是個奸細!可憐的釗哥,可憐的寧兒與天賜!”

那高鐵溫受了完顏宗望指使,混於義師之中見機行事,此刻見機會千載難逢,不由心花怒放。正待將鐵錘敲下,忽覺手腕一緊,眼前兩個人影晃動,空有一身蠻力,手腕竟自掙紮不脫,正要再運力反擊,胸口已中了一劍,鮮血狂湧,腰間又被另一劍刺中。忽然高鐵溫龐大的身軀離地而起,被擲出城樓,慘叫之聲不絕,最後歸於無聲。來人以迅雷般的手法結果了高鐵溫,左掌右劍,又與短棍怪客鬥在一起。柳英梅這才看清,來者正是一身金兵打扮的師兄吳道生,而從旁刺傷高鐵溫的竟是女兒陳絢寧!

原來陳絢寧趁柳英梅領義師出發之際,換了義軍服飾,雜在兵士之中,北門與東門之戰時,陳絢寧一直跟在母親身後。適才見媽媽受傷,高鐵溫反戈一擊,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也不顧自身安危,棄了對手,趕來便是一劍,那高鐵溫已被吳道生製住,根本無法閃避,腰間中了陳絢寧一劍。此時陳絢寧見有高手擲死高鐵溫,擋住短棍怪客,急忙過來扶住母親。“媽媽!你可還好?”

“寧兒,媽媽沒事,快去幫你於師哥”,陳絢寧扶母親在一角落坐下,重新提劍而上,隻見於堅手中長劍既快且穩,劍尖畫出大大小小無數圓圈,罩住身前身後金兵,正是本門另一套功夫,雲海劍法。陳絢寧因母親之事本對於堅心存芥蒂,但此時同仇敵愾,便把各種心思放在一邊,用心展開鬆濤劍法,隻見二人劍意綿綿,進退有據,將一眾金兵擋在身前,無法衝出。

柳英梅一邊暗自調理內息,一邊看吳道子與怪客相鬥,吳道子所使也是雲海劍法,但劍氣之強,劍意之綿比之於堅不知高出多少,右手舞劍之時,左手拍、打,拿、勾,同時施展各種擒拿手法,那怪客雖內勁厲害,但囿於武技不如,已落在下風。

正自膠著,城外金兵又是齊聲歡呼,其中有懂得漢語的被集中在一處,一起大喊,“攻下宋國都城啦!北門、南門、西門外廓都已落城!”

宋軍將士及義軍等心中驚惶,仍要繼續負隅頑抗,忽聽得城內馬蹄聲響,一隊宋軍傳令兵已至東門,“聖上有旨,所有大宋官兵一律撤下外城城廓,大宋已向金國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