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無柏,誰允許你上山來的!快給我滾下去!”一個女聲自山腳下傳來,王羽清和陳絢寧向下望去,隻見一個身形攀爬縱躍如飛,一下上升數尺,轉眼便上了山丘,卻是個三十來歲的美貌女子。陳絢寧見這女子雖然身著粗布衣衫,卻難掩風流體態,如畫娥眉。常無柏旁若無人,屁顛屁顛地跑到女子麵前,竟跪了下來,“如煙師妹,我等得你好苦,如今又是三年之期,求你成全!”
美貌女子隻當不見,轉頭看向王羽清和陳絢寧,“不知兩位如何稱呼,這位姑娘長得真是好看,這位公子~咦,這位公子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我最恨的就是虛麵作偽之人了!”也不見她如何行動,一下就欺近王羽清,王羽清被她一眼看破易容,更是吃驚,一招橫舟鎖江想要封住來路,眼前忽然一花,兩頰一疼,不知怎麼竟被那女子雙手按住了,臉上一陣清涼,再要出招去打,那女子卻已經回到原地,好整以暇地望著自己,“嘖嘖嘖,好一張英俊臉蛋啊,那又何必要偽裝!”
常無柏諂笑道,“他是崔天魔的弟子,縮骨易容功自然熟練的很了。”
美貌女子罵道,“傻子,我當然知道他用了縮骨易容功,我指的是他為何要用。”卻見陳絢寧呆若木雞地望著王羽清,眼神複雜難懂,“喂,小姑娘,我替你揭開了他的偽裝麵具,你可怎麼感謝我!”
陳絢寧還能想什麼,什麼也想不了,眼前的人剛才還明明是崔宇崔大哥,現在就變成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未婚夫王羽清。“你,到底是崔宇,還是王羽清?”
王羽清被去了易容,見陳絢寧眼神如醉,看著自己,又不像是看著自己,“我是崔宇,我也就是王羽清。”
陳絢寧呆立半晌,山上四人一起站著,除了風聲刮過,再沒有別的聲響。突然陳絢寧衝到王羽清麵前,劈手一個耳光,狠狠打在王羽清的臉上,然後再狠狠鑽進了王羽清的懷裏,“你這個混蛋,騙了我那麼久,為什麼不與我相認?害得我好苦,害得我差點被別人娶了。”邊說邊用粉拳捶打著王羽清的胸膛,幸福的淚水不自覺地沿著麵頰留下來,停留在酒窩邊,笑了,淚水還沒留到底,陳絢寧就笑了。
常無柏在一旁哈哈大笑,“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原來這小姑娘也不正常,和我一樣,哈哈。”美貌女子怒道,“閉嘴!你懂個屁,再囉嗦一句,這輩子都不用來找我了。”
常無柏噤若寒蟬,立即用手捂了嘴,站在一旁,不敢出聲了。
王羽清感受著懷中嬌柔鮮活的軀體,與剛才****所惑時的感覺並不相同。眼前這個女孩的快樂、悲傷是如此真切,對自己的依賴和愛戀是如此深重,王羽清還能猶豫什麼,能做的隻是接受眼前的美好,把陳絢寧抱得更緊,“絢寧妹子,雖然我還沒有記起過去的你,但是我能感覺到,我們以前一定是真心相愛的。”
陳絢寧仰起頭,淚水還沒有幹,臉上的笑意已經把王羽清完全融化,“清哥,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你的記憶回不回來都不要緊,我們擁有了此刻,也一定能擁有永遠。”
那美貌女子也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恭喜二位重逢,看來我玉如煙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陳絢寧盈盈拜倒,“多謝前輩,大恩無以為報,不知前輩有何吩咐,絢寧一定盡力做到。”
玉如煙噗嗤一笑,將陳絢寧扶起,“你不怪我心急闖禍才好,什麼前輩的,還不快叫我玉姐姐。”
陳絢寧也是一笑,“玉姐姐,謝謝你。”
玉如煙讚歎道,“絢寧妹妹的美貌真是天下少有,連我這個女子看了都不禁動心呢。”轉頭向王羽清道,“你好大的福氣,若不好好珍惜絢寧妹子,可有得你好看!”
王羽清尷尬一笑,“在下不敢。”
那玉如煙與陳絢寧一見如故,兩人都是急性子,既多情又豪邁,執了手喋喋不休,說個沒完,把常無柏和王羽清晾在一邊。
“喂,崔天魔的徒弟,你功夫是不錯,打打尋常武林人士綽綽有餘,隻是崔天魔有所保留,按你目今的成就,到老也僅限於此,再要提升是千難萬難了。”常無柏一改剛才的嬉笑怒罵,忽然認真起來。
“我師父雖然可能騙了我,但他教我功夫還是盡心盡力的。”
“放屁!你中了金寒蠱的聞香幻法,腦子一定也被弄壞了,崔天魔如果真的傾囊相授,你怎會隻到這個程度?”
“可能是在下年資所限……”
“放屁,放屁,你明明有十多年的香木神功內力,根本不是年資問題,我問你,你有學過血魄功嗎?聞香幻法你懂多少?催眠魔音到第幾層了?”
“我師父隻怕不會血魄功。聞香幻法嘛,在下確實不如師妹精通。催眠魔音在下也練到第五層了。”
“放屁,放屁,放屁!崔天魔最最厲害的就是血魄功,催眠魔音第五層算什麼,崔天魔自己都到第九層了,天下也就他練到了那麼高。”
玉如煙見常無柏吵吵鬧鬧,忽然皺眉道,“不要吵了,是非如何,我們慢慢再說,你們都跟我進來。”
茅屋裏亂作一團,陳絢寧和王羽清想起剛才的事情,又紅了臉,玉如煙卻不在意,在桌底輕輕一按,王羽清隻覺腳下一空,忙拉住陳絢寧的手,一起向下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