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證盯著崔燕兒,“崔姑娘,你可還認得小僧?”
崔燕兒施禮道,“本證師傅,你好。”
本證見崔燕兒如此淡定倒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崔姑娘,你使邪派功夫傷了陳姑娘的元氣,又殺了吳天罡師兄,此事如何交代,還請崔姑娘明示!”
王羽清聽在耳中猶自不信,“燕兒,這些真的都是你所為?”
崔燕兒無辜道,“清哥,你相信燕兒,燕兒真的沒有做過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
陳絢寧冷笑一聲,剛要開口,卻見心圓和崔天魔一起走出了老聖殿,均自不語,在座位坐了。本證關心師父,連忙問道,“師父!”
心圓擺擺手,忽然咳嗽一聲,嘴角裏流出鮮血來,本證陳絢寧王羽清等都大驚,卻見心圓微笑道,“不必擔心,不礙事的。”
崔燕兒見崔天魔麵色紅得嚇人,也關心道,“爹!”崔天魔扶住崔燕兒右臂,清臒的麵容上全是疼愛,歎口氣閉目不言。
王羽清到底在崔天魔門下多年,知道崔天魔如此,想來也受了不小的內傷。想那崔天魔前日已有走火之相,看來剛才又和心圓鬥了一場,恐怕更要控製不住體內的香木真氣了。
於堅站在場上多時,見無人挑戰,正要下台,崔天魔按了按崔燕兒手背,“燕兒,你去試試吧。”
崔燕兒一愣,顯然從未過要去比武,忙整了整衣衫,走上台來。台下見崔燕兒這樣一個端莊美麗的少女也來比武,紛紛叫好起哄,崔燕兒麵帶微笑看向於堅道,“於大俠,我叫崔燕兒。”
於堅此生除了見過陳絢寧這樣活潑嬌憨的女孩,此時又見識了崔燕兒這般,具有大家閨秀氣質的女子,之前隻在崔天魔身邊見到她還不怎樣,此時近距離一看,隻覺這女子皮膚紅潤光潔,吹彈可破,清麗不可方物,瞬間口吃難言,“崔,崔姑娘有禮了。”
吳道生怕於堅輕敵吃虧,急忙叫道,“堅兒小心,他是崔天魔的女兒!”
於堅幾乎充耳不聞,還在那裏呆呆站著。
王羽清早看出崔燕兒在用催眠魔音,“燕兒何時催眠魔音這般厲害了,於兄內功不弱,竟轉眼就被她控製住了心神。”
崔燕兒對著於堅又是微微一笑,“於大俠,小妹就要出手了,請你手下留情。”
於堅如奉綸音,臉現笑容,“在下遵命。”台下一起大笑,“這位於大俠是看上崔姑娘啦!”“崔姑娘如此容貌怎會喜歡於大俠這樣老實巴交人物,那要天王老子才配得上。”“喂,於大俠,你的魂兒還在不在?”
崔燕兒笑容未斂,手掌已經拍出,帶著一股強烈的香氣衝向於堅腦門,於堅如癡如醉,長劍斜斜一擋,如同兒戲。王羽清陳絢寧一起大驚,均大叫道“小心!”
崔燕兒的香木神掌堪堪要打到於堅頭頂,掌勢不緩,看看就要按了上去,於堅癡醉的神情竟突然一收,長劍倒轉,劍柄向上一撐,左手如風,指尖點向了崔燕兒肩井穴。
崔燕兒也沒想到於堅竟有如此定力,百忙中左手手肘橫出,撞向於堅胸口,右手改拍為抹,拂在於堅右手手背上,於堅渾身一抖,長劍幾乎脫手,不敢怠慢,左手一掌打向崔燕兒麵門,同時側身一讓,躲過了崔燕兒的手肘連擊。
陳絢寧見於堅沒有被妖女迷惑,開心之極,吳道生也是撚須微笑,隻王羽清皺眉不已,“燕兒的功夫怎麼變得這樣厲害,隻怕於兄不是她的對手。”
場中崔燕兒連變幾種花樣,均是從香木神功演化而來,時而為爪時而成掌,時而以長袖攻擊,姿勢飄逸端麗,又顯得詭異莫測,於堅卻隻一套雲海劍法緊守門戶。台下鼓噪聲越來越大,既讚歎於崔燕兒行雲流水般的招式,也為於堅的堅韌歎服不已。
崔燕兒見於堅守得緊密,忽然一笑,趁於堅呼氣吸氣時,忽然張開小口,吹出一陣香氣來,那香氣凝聚成一條直線,射進了於堅嘴裏,於堅長劍上招式立即一頓,神情一滯。吳道生到底師徒情深,怕於堅已經遭了崔燕兒的毒手,足尖一點,躍上台來,王羽清知道崔燕兒最精於使用聞香幻法,怕於堅吃虧,也大叫一聲“手下留情!”,一麵縱身而上。隻是哪裏還來得及,電光火石之間,崔燕兒後手早至,正映在了於堅的胸口上。
於堅中了一掌,竟瞬間清醒過來,大喝一聲,敗中求勝,手掌一翻反手疾出,崔燕兒好生了得,向後微微一讓,於堅這一掌擦過崔燕兒臉頰,留下了五道指印。崔燕兒撫著臉頰,笑容不減,“於大俠果然厲害,還是傷到燕兒了。”台下喧嘩不斷,紛紛指責於堅不懂憐香惜玉,萬一毀了美女容顏可怎生是好,也有人稱讚於堅雖敗猶榮,臨危不亂。
吳道生見於堅胸口陷了好大一塊下去,也不知他斷了多少根肋骨,額頭上全是冷汗,卻一聲不吭,心中也佩服徒弟硬朗。立即便有兩名衡山派弟子上台來扶於堅下去,吳道生不動聲色,向崔燕兒道,“多謝姑娘適才手下留情。”
崔燕兒回了一禮,“吳大俠言重了”,從懷裏拿出一隻瓷瓶遞給吳道生道,“吳大俠,於大俠所受掌力中含有劇毒,這瓶藥,內服外敷均可,一日一顆,三日就可痊愈。”
吳道生接了,向崔燕兒點頭示意,回到座位替於堅療傷。卻見一個披著披風的沙彌徑自走了過來,“師伯,師哥,你們可還好?”